“我沒事,還以為你被嚇傻了。”
嚴寬當著她的面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又想到紅衣可能了解的更多,于是問道。
“這些人太古怪,一言不合就自爆,話說筑基期也能自爆嗎?”
紅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著嚴寬看。
他快被看得發毛,才聽到對方說道。
“自爆?你仔細看看他們是怎么死的?”
嚴寬不明所以,但還是朝那些碎肉看去。
“這……”他的瞳孔急劇收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地上哪里有殘肢斷臂,分明橫七豎八躺著十具干尸。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我做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化為無聲。
這時張書生也走上前,手足無措嗡聲說道:“你不要怕……”
嚴寬阻止他繼續靠近,痛苦問道:“我這種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張書生搖頭,紅衣卻說道:“從生死谷出來,你的狀態就不太對,不然我也不會現身。”
紅衣是主動現身的嗎?
他想問問張書生,但略一想又放棄了。
誰能保證自己此時所看所聞都是真的,他看向紅衣聲音懇切。
“紅衣,麻煩你幫我照顧書生,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說完,就向妖獸森林深處疾馳。
如今張書生成熟很多,已經不是無法無天的戰斗狂,交給紅衣也能放心。
這時,他也不適合去皓月宗了,還是先解決自身的問題。
“生死珠,出來!”
嚴寬心中吶喊,但是并未有絲毫回應。
毫無對策這下,他想到一個笨辦法。
寫日記!
把做過的每一件是都記錄下來,然后過一段時間,重新回到事發地,一一對照。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里,無論是吃飯打獵,還是睡覺修煉,他都是紙幣不離手。
行動路線和筆記上一致,行為同樣沒有出格。
就在他放松下來時,第五天兩隊人馬出現,打破平靜。
“噠噠,噠……”
嚴寬正在打坐冥想,他感覺自己離筑基中期不遠了,于是嘗試突破。
一隊人馬突然闖入他的附近,他皺眉睜開眼睛,心里迸發一股殺意。
但摸到手里的日記,他立馬把殺意收斂。
拂袖撲滅火堆,嚴寬閃身,朝著那隊人馬的反方先溜走。
“那邊有動靜,分出一半人跟我走,其他人繼續前進。”
這隊人馬一共百人,隨著領頭人發話,他們分出五十人朝著嚴寬追去。
也就兩里地,他們看到一個消瘦的背影,領頭人抬手,指揮眾人慢慢包圍過去。
消瘦青年好像沒有察覺到他們一樣,一直呆呆地站在那。
逼近后他們才看見,青年身前地地方,空地、低矮灌木叢里,躺著數十具干尸。
嚴寬看著這些死不瞑目,極度驚恐地面孔,眼里同樣是驚恐萬分。
“你是什么人?”
領頭人聲音顫抖地問道,這么多死尸,無遺說明了眼前青年的恐怖。
但是他不敢退走,不然對方不想殺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嚴寬轉過身,看著一群戰戰兢兢的士兵,聲音冰冷。
“我不想殺你們,滾吧!”
他不想造殺孽,但對方卻不答應。
看到嚴寬邊和他們說話,邊在一個本子上飛快記錄,領頭人心中瞬間升起殺氣。
殺氣超過對嚴寬的恐懼和忌憚,他奮力吼叫道:“殺!”
嚴寬大怒,他有意放過對方,但有人不知好歹,找死。
怒意上頭,他已經不想收斂。
反正他不想殺也殺了,倒不如直接殺個痛快。
只不過他并沒有動用生死意境,他懷疑自己發瘋失憶與此有關。
從儲物袋隨便拿出一柄戰斧,嚴寬主動沖入到人群中。
“啊~!”“啊!!”
一瞬間,接連兩聲慘叫,宣示著殺戮開始。
但是這些人也沒有絲毫畏懼,不要命般的沖上來。
刷刷,刷刷!
嚴寬輕松的揮舞手中戰斧,收割著這些人的生命,眉頭卻越皺越緊。
這些人的武技和戰斗方式好像在哪見過,他手中動作不停,同時拼命回憶著。
嗯?是炎拳?
嚴寬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放緩攻擊仔細地觀察。
越看越像,沒錯是炎拳!
怎么會?他的心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對面地整一隊人都用的是炎拳,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來。
現在他對自己的判斷也開始懷疑,是幻覺嗎?
想知道是不是幻覺其實很簡單,找擅長炎拳的第三人對峙。
想到就做,嚴寬收起戰斧,身法游龍步全力輸出。
啪啪兩記手刀敲暈兩名修士,腋下一邊一個夾住就跑。
“你把他們放下,你要干什么?”
原本在拼命抵擋,處于死亡陰影下的士兵們見到這個場景,頓時面面相覷。
“有多遠滾多遠,這兩個人明天我會送回來,別惹我大開殺戒。”
“別跑,站住!”
“哪里走,快追!”
身后傳來陣陣呼喊,那些人一邊追,把另一組五十人叫過來,試圖對他進行圍堵。
但嚴寬的速度太快了,對方還未形成合圍,他就才從包圍圈突破出去。
不過嚴寬并沒有把他們甩出多遠,特意放慢速度讓對方墜在后面。
這五天他在森林里兜兜轉轉,不時還要回過頭檢查走過的地方,其實并沒有深入很遠。
帶著身后的一群人,也就三四個時辰他就看到了,五天前和紅衣他們歇息的地方。
簌簌!
樹葉摩擦抖動,一顆茂密的樹冠上調下兩個人,正是張書生和紅衣。
“你們一直在等我?”
嚴寬瞪大眼睛,心里淌過一絲暖流。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拋下我的,紅衣姐也是這么說的。”
張書生憨憨的,摸著后腦大聲說道。
紅衣……姐?
張書生這孩子是不是太好帶了?
他點點頭,把腋下的兩個人扔在地上。
“你們看看他們兩個還活著嗎?”
張書生蹲下查看一番,然后急切地說:“是活著的,紅衣姐,嚴寬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紅衣搖頭,聲音冰冷的問嚴寬:“你覺得自己能控制心中的殺意?”
“弄醒他們,我要說的不是他們的死活。”
嚴寬心中暗自嘴臭,自以為是、臭屁的女人,老子早晚……
之后的畫面他還來不及想象,紅衣突然目光攝出寒冰一樣,嚴寬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想。
張書生聽到吩咐,卻是照做,揚起手掌,一人臉上落了兩巴掌。
“啪啪!”
“啪!啪!”
“嗯?!”兩人雙頰瞬間紅腫鼓起,同時也醒轉過來。
待到看清眼前的人后,竟全都閉上眼睛。
“啪!啪!”
嚴寬踢了一人兩腳,惡狠狠的叫道:“裝死呢?說話!”
“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死心吧。”
嗯?好硬氣的人,但嚴寬不信有敲不開的嘴。
正當他要施展手段時,兩道弓箭射在他們的眉心。
兩人瞬間斃命,嚴寬側頭看見追過來的人群。
其中一人右手方才從弓弦上放下,他沖紅衣努努嘴:“看好了。”
說著他就大跨步的向著人群沖去,幾個呼吸間都到了他們面前。
而對面那些人,見識過嚴寬殺人不眨眼的手段,下意識地想要退后。
但是人群中不知誰吹出一聲號子,他們又變得悍不畏死。
嚴寬隱藏實力和他們過了數十招后,大聲的喊道。
“看清楚了嗎?”
身后響起紅衣清冷的聲音,“是炎拳。”
得到確認,嚴寬退回到紅衣身旁。
“…………”
詭異的安靜……
嚴寬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紅衣,目光如炬逼問道:“你不說點什么?”
她依舊是清冷回道:“炎拳并不是炎拳鎮專屬,每個地界的執法司功法都是帝國賜下。”
無懈可擊的理由,,他只在乎這些人的行動是否和紅衣有關。
得到答復,嚴寬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但那群士兵卻沒有時間猶豫,見有人認出了他們功法,而他們又對付不了。
每個人毅然決然的揮刀,劃向自己的喉嚨。
“呲呲呲呲呲!”
上百個人同時自盡,場面何其壯觀,一個個士兵陸續倒下,嚴寬眼神瞄了一眼旁邊的兩人。
張書生憨笑著點頭,紅衣淡淡的說道:“是自殺的,你不要亂想。”
接著她又說,實際是給嚴寬的提議:“我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去炎拳鎮吧,你現在不適合打打殺殺。”
嚴寬也發現了,他被折磨,有點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他現在能忘了殺過人的記憶,同樣也可能不記得放跑過什么人。
如果哪天自己忘了補刀,反而被反殺,也太冤了。
張書生去哪都沒有意見,就此三人沒有休息,直接趕路。
“你不用擔心,這次內亂的規模不是很大,很快就會平息。”
路上,紅衣突然開口說道。
啥?
嚴寬詫異的看向她,紅衣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接著說道:
“這樣的叛亂每年都要發生幾起,在整個帝國范圍內,更是每天都會發生。”
也不知道是紅衣性子如此,還是帝國執法司全都司空見慣。
叛亂常態化,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問題。
出了妖獸森林,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往炎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