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三天后的中午如果找不到他們,一旦讓他們成功將惡魔之子召喚出來,人間將成浩劫。到時候只能用光明神輝凈化被污染的范圍了。”
光明教會指的光明神輝就是太陽之火。
“你們要用太陽真火焚城?”王劍鋒眼神微微瞇起,壓抑著的怒火仿佛積壓到了臨界點。
“如果厄爾尼諾成功降臨,他的魔氣污染范圍超過一百公里,所有被污染的靈魂都會墮落,他們會變成罪惡的奴隸除了凈化沒有別的方法。到時候還請人王能夠封鎖明海市不要讓污染蔓延?!?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我們必須全力以赴阻止惡魔之子的降臨,否則,明海市異人局全體同仁,誓與明海市共存亡?!眳敲蠑蒯斀罔F的說道。
“那個……”陸軒遲疑的舉手問道,“既然知道厄爾尼諾降臨的地方是明海市,為什么不將明海的百姓轉移呢?留下一座空城凈化了也不打緊吧?”
“明海市是厄爾尼諾最有可能降生的地方,卻不是唯一可以降生的地方。如果我們轉移百姓會讓血天使也跟著百姓轉移,事實上,厄爾尼諾可以降生的區域范圍籠罩的整個華南省份。
從最近血天使在明海市頻繁活動可以判斷血天使選定召喚惡魔之子的最佳地點是明海市,這是我們唯一可以控制的范圍?!?
聽了圣女的解釋,陸軒心底涌出一股無力的憋屈感。
回到地面上的事務所,陸軒看著面露凝重之色的眾人,“隊長,事情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也許很快就有新的轉機發生呢?對了,剛才戴圣女提到一個人叫人王的,人王是誰?”
此話一出,眾人竟然齊齊頓住,紛紛向陸軒投來了難以置信,你是認真的眼神。
雖然知道也許說錯話了,但陸軒不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什么問題。
“怎么了?”
“陸軒,你是認真的?你真不知道人王是誰?”高悅一臉愕然的問道。
“我應該知道么?”
“高悅,別嚇唬陸軒。他不知道也可以理解畢竟不像我們有家族傳承,陸軒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人王,顧名思義就是人族之王?!?
還人族之王?皇帝都退位一百年了。
“難道皇帝還在暗中傳承?那我見了人王要不要高呼吾皇萬歲?”
“人王,不是皇帝!人王伏羲,我華夏人族的第一位共主,真正從上古活到現在人族至尊,我華夏文明的開創者,國防部第九局的締造者。你說他是誰?”
陸軒的喉嚨口發出咕嚕一聲。
“隊長,你不開玩笑?人王伏羲大帝?他還活著?這不得一萬多歲?”
“一萬多歲?自有我華夏人族起他就降生于世,恐怕遠遠不止一萬多歲。”
陸軒陷入震驚中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既然我們華夏有人王守護……還用擔心什么厄爾尼諾么?他不過是個惡魔之子,在我人王大帝面前一根手指都捏捏死他。”
“人王大帝雖然強大無比,但他受到的限制似乎很多,而且聽說留在華夏的只是他的一縷神念分身,實際的戰力也就是第九境的樣子。具體什么情況恐怕得是元首或諸位大人物還有國防部諸位首長才能知道。”
當天下午,明海市可以明顯的察覺到了戒嚴。各區片的警察,保安團,巡防,乃至八大黑幫都投入到戒嚴之中了。
五花八門的情報,如雪花一般傳回。可血天使會的蹤跡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無蹤。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血天使會最后一次出手就是對姚老先生的出手,也許,姚老先生掌握了什么關鍵信息。
陸軒去了姚老先生的房間尋找了不下于十次,恨不得把墻皮都撕下來;姚老先生的遺物陸軒翻找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揉碎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也許等到了七月十五號那天,血天使會才會撕開偽裝現出原形。
為了防止血天使轉移不能轉移城市百姓,但上頭還是做了相應的安排,將城市中的少量精英藏進地下安全屋。
陸軒作為異人局的特勤,手里有三個名額,每一張票可以讓一個人進入安全屋。將一張票交給小刀,一張票交給黃威,最后一張票,陸軒交給了白靈。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竟然已經是七月十五日了。
火紅色的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陸軒一晚上沒有睡,站在院中遠遠的望著天空。
對面的醫生夫婦如往常一般出門上班去,老教授一家吃過早飯外出遛彎。明海市的普通百姓,從最開始感受到了一些緊張之后很快將不安拋之腦后。
該工作的工作,該上學的上學。
陸軒此刻的心情有點復雜,今天的他心底涌出了許許多多的感慨。也許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吧。
今天他才真正體會到自己并不是主角,不是天命,不過是滾滾紅塵中的滄海一粟。明知道會有不好的事將發生,他卻什么都改變不了。
果然電視里都是騙人的,那些主角在關鍵時刻力纜狂瀾拯救世界的劇情只能出現在電影里。
真實的情況是,沒有人能阻擋命運的車輪向前邁進。就像災難片中的路人甲,也許連個鏡頭都沒有就消失在天崩地裂中。
突然,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打斷了陸軒的思緒,回過神來,卻見一群身著明海女院校服的少女來到了四合院之中,對著曾經中年婦女的房門輕輕的敲了起來。
說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那對母女了,應該是去醫院了吧,不知道生了沒有。
可憐的小生命,剛剛降生就要面臨這樣的劫難。
“沒人么?”
“你們想找誰?如果想要買面包的話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他們至少要過一個星期才會回來?!?
“我們找徐寒煙同學,她連續請假一個月了我們很擔心她所以來看看。”
徐寒煙就是那個孕婦少女的名字,陸軒看過小刀的案卷還是知道的。
“你們難道不知道徐寒煙快要臨盆了么?至少得生了孩子坐了月子才能回去吧。”
眼前的少女卻一臉茫然,幾個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容。
“怎么可能,徐寒煙懷孕了?你是不是說錯了?”
“我們和徐寒煙是同學,就算徐寒煙懷孕了,這才過去一個月時間怎么可能臨盆呢?”
“一個月?”陸軒眉頭微蹙,上次看到徐寒煙挺著這么大的肚子,就算一個月前肚子也是很大了。
“你們確定么?”
“我們當然確定?!?
陸軒來到門前,探出手掌一掌將門震開。屋子打開的瞬間,一股奇怪的臭味涌來,屋子里到處都是蒼蠅。這些蒼蠅聚攏在客廳中央的磚頭上,從磚頭縫中鉆來鉆去。
陸軒掏出警官證對著少女們說,“你們先出去回避一下?!?
女學生雖然茫然,卻也沒有遲疑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的味道是肉類腐爛的味道,可前兩天陸軒跟著高明來過一點都沒有嗅到。
內力運轉全身,勁力透掌而出。地面上的磚頭被內力裹挾掀開。掀開磚頭,刺鼻的氣味臭味更加濃烈。
借用廚房間的鐵鍬挖掘起來,隨著挖深,臭味越來越濃,鮮紅的泥土被漸漸的挖了出來。很快,一節散發著惡臭的手掌出現。
隨著挖掘,一具女性尸體被挖了出來。
一具,兩具,三具……
隨著陸軒擴大挖掘范圍,整整十八具尸體被挖掘了出來。而這十八具尸體中,還有一具是孕婦少女的豐滿母親,瞪著不愿合上的眼睛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這群尸體的下面,有一張以血畫成的復雜法陣,法陣的樣式正是姚老先生筆記本中厄爾尼諾法陣模樣。
這一刻,陸軒全都明白了。
惡魔之子的降生法陣在這里,少女腹中的孩子就是惡魔之子。
陸軒丟下鐵鍬,轉身沖出家門狂奔回家,抄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喂,隊長,我找到惡魔之子了。”
接過電話的高明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你特么開玩笑?顧家,東方家,拓跋家的三大術士聯手占卜惡魔之子的下落都失敗,你告訴我你找到了?
“惡魔之子在哪?”
“還記得我對面那個快生的少女么?惡魔之子就在她的肚子里。她的同學說一個月前她還不顯懷,這才短短一個月就要生了。而且她才只請假了一個月,可我們從記憶夢境中問到的卻是已經懷孕十個月,請假了十個月。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家的地下挖出了十八具尸體和厄爾尼諾的獻祭法陣。召喚惡魔之子的最后獻祭在這里。姚老先生之所以被滅口很有可能是,發現了她們的秘密?!?
“干的漂亮!找到她了么?”
“我們一直想錯了,以為他們是把厄爾尼諾召喚出來,現在看來是直接生出來。生孩子當然是在醫院了?!?
“你先趕去,我們馬上過來?!?
距離正午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陸軒連忙開車前往就近的醫院。明海市一共有五家醫院,徐寒煙最有可能入住的就是距離最近的闔家醫院。
陸軒停好車下車,醫院門口護士病人走來走去,一片相安無事的景象。下車,裝作若無其事的進入醫院大廳,轉過樓梯間突然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白發男子從樓梯上走下,與陸軒迎面相視。
陸軒的瞳孔猛地一顫,身體瞬間繃緊。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客來恩大酒店地下獻祭的幕后黑手,中年男子記憶中那個被開除的老師付涯。
雖然此刻這個人的模樣與那人記憶中有著天壤之別,但陸軒依舊一眼認出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