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鼠。”杰爾曼挺起了火焰噴射器噴口,推動了按鈕,火舌呼哧一聲變得壯烈,“一大群又肥又臭的老鼠。”
最先撲向杰爾曼的十幾只老鼠,很快就被烈焰吞噬,就好像它們主動跳進火圈里一樣,吱吱叫聲因痛楚而尖銳,熏臭味撲鼻而來。
剩下的老鼠,要么被后來的老鼠擠得掉到了洞穴干燥的地面上,倉皇逃竄,要么扭頭縮回了橢圓黑洞里,消失不見。
杰爾曼先是將火焰噴射器噴口對準那橢圓黑洞噴射了一陣火舌,看到它逐漸縮小時,才掉轉(zhuǎn)噴口,焚燒起落到腳邊四處亂竄的老鼠。
不一會兒,滿地都是火星閃爍的、燒焦的肥老鼠,目測有三十多只,剩下的全都跑了,那橢圓黑洞也收縮到消失了。
“看來就是這群老鼠把我們?nèi)朔謩e傳送到了洞穴的不同地點,它們聚在一起,就能打出「傳送洞穴」,不過單體的威脅性就驟降。”
「壓力+6」
杰爾曼從壓力值變化上已感受到黑暗帶來的壓迫感,但是他依舊沒有加快腳步,而是保持現(xiàn)在的步調(diào)與節(jié)奏,繼續(xù)往前走去。
走得越快,不代表越快離開洞窟,相反,謹慎行事,反而可能更為穩(wěn)妥、節(jié)省時間。
前行的黑暗之路上,他又遭遇了兩次墻中之鼠的鼠群襲擊。
他如法炮制地應付,并沒有讓這些惡心的小畜生咬上一口。
「壓力+6」
杰爾曼默數(shù)了這幾次壓力值上升的前后間隔時間,發(fā)覺它們?nèi)疾灰粯樱蛟S是因為手電筒與火焰噴射器作為光源的緣故。
但是總體而言,在黑暗中,平均每隔五分鐘增加一次壓力值,是較為中肯的判斷。
他走著走著,從手電筒光柱與火焰噴射器時不時吐出的火舌中,看到前方是一道斜坡,斜坡的底部滿是堆積的碎石。
“要往上一層走去嗎?”
杰爾曼踩在碎石堆上,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忽然聽見上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響與震動,仿佛有什么在撞擊與摩擦石壁。
他壓低了身軀,更為小心穩(wěn)健地往上爬去,直到來到斜坡盡頭,看到了有一個洞窟出入口。
震顫的響動并未停歇,并且相隔不算太遠。
杰爾曼走入到新的隧道中,先讓手電筒的光亮探路,然后觀察起四周變化。
「壓力+6」
比起下面一層的洞窟隧道,這里顯然更為寬敞,足以容納一輛坦克車行駛而過,并且空氣也沒有下方那么渾濁沉悶。
如果下一層有相當?shù)摹⒏瘮〉募S便臭味,這里就要清新許多,更多的是野獸的味道。
杰爾曼低頭看去,看到了腳邊巨大的、拖動的痕跡,就好像真的有一輛車,拉著一根鐵柱駛了過去一樣。
他再看向墻壁,果然發(fā)現(xiàn)剮蹭的痕跡,不少凹痕處暴露的土層都很新鮮,與周邊沾滿苔蘚的土層格格不入。
“也就是說,有什么東西,剛剛從這里經(jīng)過。看這些痕跡的動向,大概率是從左往右,體型很大,要去看看嗎?”
杰爾曼不確信現(xiàn)在還杳無音訊的比司吉與小滴,到底在下一層,還是在這一層,亦或者在其他地方。
忽然間,那股足以震動洞窟的抖動停了下來。
片刻之后,它才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更為暴烈,以至于有不少碎石與灰塵落到杰爾曼的頭頂上。
“奇怪的停頓后,是劇烈的反應。”杰爾曼挪了挪獵人黑帽,抖掉了碎石與灰塵,再戴回頭上,“應該是遇上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目標。”
“很有可能是比司吉與小滴中的一員,或者同時遇到她們兩人。如果猜測沒錯,我現(xiàn)在就得過去支援她們。”
杰爾曼對自己的推測有七、八分信心,提著手電筒與火焰噴射器,朝著右邊快步跑去。
在奔跑的過程中,杰爾曼注意到兩側(cè)時不時地出現(xiàn)新的洞窟,里面都是新的隧道。
“和下面一層單向隧道完全不同的結(jié)構(gòu),這里是互相貫通的隧道,大概類似于網(wǎng)格狀吧?這應該是為了方便那頭大型生物活動。”
杰爾曼越是接近聲源,地震一樣的響動就越大,前方冒起的灰塵連手電筒的光柱、火焰噴射器的火舌都無法穿透。
「壓力+6」
“在灰塵之中使用手電筒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反而還占用我一只手,看來只能用「圓」來判斷了。”
他拉起獵人黑袍的面罩,遮住了口鼻,又把獵人三角帽往下壓了壓,關(guān)掉手電筒,放回到背包里,徑直走入黑暗中。
前方的振動還在持續(xù),杰爾曼的「圓」很快探測到不遠處有一個不斷上下左右搖擺的物體,大體呈圓錐狀。
“應該是尾巴。”
杰爾曼換下了火焰噴射器,換上了鋸肉刀,在盲目的暗黑與紛紛揚揚的塵土中,他的「圓」抓住了那一瞬間的規(guī)律與機會。
“就是現(xiàn)在。”
他咔嚓一聲令鋸肉刀變形,上前一步,用力砍在了那條揮動的、碩大的尾巴上,一時間發(fā)出鏗鏘之音,火星四濺。
“鱗片?好硬,根本沒有砍進去……如果我是強化系,或者來一次‘暴擊’,或許能夠砍穿這層鱗片。”
尾巴的主人仿佛也感應到后方有敵人,但是它在隧道中無法掉頭,只能胡亂地抖動尾巴,試圖擊中看不見的敵人。
杰爾曼已主動撤出了尾巴能夠鞭擊到的范圍。
它敲擊著石壁,以至于有不少較大的石塊脫落并堆積,塞住了三分之一的隧道橫截面。
「壓力+6」
“如果真的是鱗片,或許還有辦法。”
杰爾曼推想完畢后,又一次快步上前,越過了石堆障礙,靈巧地躲開尾巴的掃擊,并伸長鋸肉刀,在一瞬間精準地卡在了鱗片與鱗片之間。
他猛地用力,就將鱗片撬開了一個斜角,左手具現(xiàn)化出一塊穿在手掌與手腕上的水蛭袖劍,猛地將彈出的短刃扎入到鱗片之間。
電光火石之間,杰爾曼又一次后退,這次是躲在了側(cè)邊的洞窟里。
而水蛭袖劍扎入的鱗片處,忽然“嗤”地一聲冒出鮮血,像是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一樣涌出。
這就是水蛭袖劍的能力,只要被刺入的生物有血液的概念,就能保證其“大量出血”,且流失的速度極快。
如果不想辦法迅速止血,光是扎一下就足以讓一個人類因失血過多而死。
但是對于體型這么龐大的洞窟野獸來說,光是流血,恐怕就要花很長時間了。
可是,水蛭袖劍的刺入,還是給這頭猛獸帶來了影響。
它的尾巴轟擊石壁的動作越發(fā)強烈,隨后在詭異的嘶嘶聲中,它似乎往前方爬去,尾巴也緊跟著縮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