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爾曼左臂的「回天大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烏鴉盾牌」與他的左臂融為一體,右臂則是與「鋸肉刀」融為一體。
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下,所有「怨念饋贈」都會與他的身軀融合!
他飛身而起,與飛坦正面交鋒!
“來啊!”飛坦大聲呵斥,「念刀」砍下!
杰爾曼「盾牌」將飛坦「念刀」的凌厲攻勢彈開,「鋸肉刀」斜斜地劈向飛坦。
飛坦穿著「罪無可赦之人」,根本沒有防御。
他的「念刀」被彈開,旋即雙臂畫一個弧線,硬生生地改變方向,猛地刺向杰爾曼的胸膛!
這時,異變陡生!
飛坦猛地一頓,幾乎是本能一樣地偏頭,嗤地一聲怪響,然后就看見自己的右臂連同肩膀凌空飛起,離他而去!
杰爾曼的「鋸肉刀」竟然第一次砍穿了他的「罪無可赦之人」,連帶著將他的右臂、右肩一起砍下!
他借著清空「三段氣槽」,在短時間內(nèi)猛地增幅到遠(yuǎn)超他現(xiàn)在實(shí)力的程度,因此才能突破「罪無可赦之人」。
飛坦完全不設(shè)防御的全進(jìn)攻模式,終于讓他在此刻吃到了苦果!
如果不是最后一刻,他遵循本能地偏頭,這時候已經(jīng)是腦袋搬家了。
還不等飛坦有反應(yīng),杰爾曼就殺氣騰騰地將「鋸肉刀」又揮向飛坦的左臂。
飛坦雙目猩紅,已不管不顧,左臂「念刀」直接扎進(jìn)杰爾曼胸膛,鮮血噴涌,眼看就要洞穿心臟!
杰爾曼的左手抬起,及時抓住了飛坦的手腕,限制它寸進(jìn)的同時,「鋸肉刀」斷然將飛坦左臂也砍斷!
血液淋了杰爾曼與飛坦?jié)M臉都是,兩人宛如籠中狂獸般擠在一起廝殺不休。
飛坦面容扭曲,不計后果地彈腿踢向杰爾曼的胸膛,那里還插著飛坦的左腕斷臂,只要踢上去,再深入兩寸,就是杰爾曼的心臟!
這一刻他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他要拉杰爾曼一起下地獄!
否則,富蘭克林的犧牲就成了毫無意義的事情,芬克斯的慘死也無法由他完成復(fù)仇!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fā)生!
杰爾曼卻已經(jīng)看穿飛坦剩下的攻擊模式,左右手像是空手接白刃一樣按住了飛坦的腿,用力一扭,咔嚓一聲,將它扭斷!
飛坦失去雙臂,又被折斷右腿,終于支撐不住,后背向地面墜下,咚的一聲,摔得渾身劇痛。
他卻是一句呻吟、哀嚎都不愿意發(fā)出,只惡狠狠地盯著杰爾曼,仿佛要用眼神將杰爾曼殺死。
杰爾曼猛吸一口氣,然后快步上前,站在了飛坦的身側(cè)。
飛坦的斷臂仍插在他的胸口,卻意外地幫他堵住了傷口,不過還是有鮮血汩汩流出,像是打開的水龍頭,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是該來一個了結(jié)了。
“杰爾曼!”飛坦喊著他的名字,滿嘴是血,猩紅猙獰,“敢不敢蹲下來,讓我咬死你!”
“薩拉薩。”杰爾曼對垂死掙扎的飛坦,念出了他的咒語,“我知道她死在誰的手里,他們?yōu)槭裁匆獨(dú)⑺浪?,這群人現(xiàn)在又在哪里?!?
飛坦原本兇狠的面容,轉(zhuǎn)為錯愕,他張大的嘴巴像是卡頓一樣合不上,然后他的脖子就被杰爾曼的「鋸肉刀」喀嚓一聲利索地砍斷!
血色如箭,染滿了月色。
他的腦袋飛了出去,滾落在遍地被他殺害的、焚燒殆盡的尸骸灰燼之間。
生命已如風(fēng)中殘燭,在僅剩的片刻思緒中,飛坦大腦里一片混亂。
他說的是真的?是誰?
不,他在騙我!
可是,萬一就是那群人派他潛入「幻影旅團(tuán)」,讓他調(diào)查我們,所以才有背叛,才有芬克斯之死?
不,他在騙我!
他一定是在騙我!我不相信……
隨后飛坦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杰爾曼凝視著飛坦的頭顱一陣,確認(rèn)飛坦的死亡,他身上凝聚的「氣」頃刻渙散,整個人搖搖晃晃兩下,就向后仰倒,砰地躺在地上。
他當(dāng)然不知道飛坦他們的童年好友,薩拉薩是死在誰的手里。
杰爾曼只是覺得,飛坦配得上這個結(jié)局,他在最后時刻會帶著無法挽回的懷疑與遺憾死去。
黑暗、冰冷、虛弱在逐漸奪取他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意志堅強(qiáng)地強(qiáng)撐了一陣,還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dāng)他再次蘇醒時,看到的是蒼白的天花板以及左右搖擺得像是要馬上脫落的吊扇。
“杰爾曼?”拿酷戮的臉在杰爾曼的視野中放大,“你醒了?等等,我去叫醫(yī)生,你等我,別睡過去!”
拿酷戮扭身就走,像是一只阿拉斯加一樣,狂奔著沖出了房間。
杰爾曼本想問點(diǎn)什么,這時候只好作罷。
好在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這里是醫(yī)院?!?
秀托站在病床的另一側(cè),聲線是社恐特有的細(xì)小。
“我們把重傷昏迷的你送往醫(yī)院,你的狀況很不好,好在最后撐了過來。老師幫你開了一間單人病房,伱就在這里昏睡了三天。”
“老師擔(dān)心還會有「幻影旅團(tuán)」的追兵,因此讓我和拿酷戮全天候地守在你的病床邊,老師則與他的「紫煙機(jī)兵隊(duì)」在附近警戒?!?
“勞煩你們……費(fèi)心了……”杰爾曼虛脫地咳嗽幾聲,嘴唇干裂刺痛,坐起身來。
“別客氣?!毙阃蟹隽私軤柭话?,然后朝杰爾曼點(diǎn)頭,“你救了我一命,老師與拿酷戮也都很欣賞你,這是我們自愿的?!?
這時,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拿酷戮又闖進(jìn)房間,身后拉著一個醫(yī)生,兩個護(hù)士在后面急匆匆地追來。
“快快快!”拿酷戮指著杰爾曼,“醫(yī)生,他醒了,你可別讓他死了!”
“知道了,快放手?!贬t(yī)生被拿酷戮抓著手臂,快要被扯斷了,“我一把老骨頭,快要被你卸掉了!”
拿酷戮不好意思地連忙松手,連聲道歉。
醫(yī)生齜牙咧嘴一陣,也沒有介意拿酷戮的激動魯莽,他走上前來給杰爾曼做了一番檢查,隨后不可思議地“咦”了一聲。
“怎么了?”拿酷戮緊張地問,“不會有事吧?”
“沒有、沒有。”醫(yī)生連忙擺手,“我只是覺得奇怪,杰爾曼先生的傷勢好像好了不少。當(dāng)然了,待會我們還要用專業(yè)儀器,確認(rèn)一下?!?
杰爾曼不動聲色,他知道這是他能增長治療效果的「特質(zhì)·天才」造就的結(jié)果。
拿酷戮與秀托聽了,卻是大喜過望。
“總而言之,好好養(yǎng)傷?!贬t(yī)生囑咐道,“我看你身上有很多舊傷,年輕人不要太不計后果,人的性命畢竟只有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