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許舟舟被他這么一問，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就是你身后左肩膀下面一點的這個牙印。”顧瀾拽著她的胳膊，讓她微微側(cè)身，然后指著她肩下牙印的位置說。
“這個是牙印嗎？”許舟舟有些懷疑他的話，她知道原主左肩下面一點有個東西，她一直以為是胎記之類的東西。
聽到她的話，顧瀾也疑惑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幫我看看，確定是牙印，不是胎記？”許舟舟將自己身后的頭發(fā)攏到右邊，然后轉(zhuǎn)身讓顧瀾幫她看。
顧瀾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個牙印，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抬起手，輕輕地?fù)嵘夏莻€印記，腦海里瞬間就閃過了一些片段，可那個片段消失得太快，他都來不及抓住，就想不起來了。
“是牙印。”他沉聲說道。
“怎么會是牙印呢？”許舟舟皺起眉頭，努力的搜索著傻子許舟舟的記憶，可都沒有想起和這個牙印有關(guān)的記憶。
難道是有人趁她睡著了，給她咬的？
不會吧？這也太那啥了！
許舟舟一想到那個牙印形成的過程，她就一陣惡寒。
“是多大的牙印，是大人的還是孩子的？”她急著向顧瀾求證，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心里一直在祈禱，千萬不要是大人的！
她希望這個牙印是年年不小心留下的，也不愿相信是她想的那樣。
“是大人的。”
顧瀾的話，打破了她心里所有的希望。
是大人的......
那是王銀花，還是......
“可能是以前瘋起來的時候，和人打架被咬的吧，我也記不太清了。”許舟舟找了個借口，安慰自己，也企圖騙過顧瀾。
“我游泳去了，你別扯我腳了啊！”她回頭警告了顧瀾一聲，然后再次游開了。
回來之后，兩人都各自回了房間。這個牙印，不僅讓許舟舟郁悶，就連顧瀾也莫名煩躁起來。
晚飯的時候，許舟舟和顧瀾都格外的沉默，這是第一次，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毫無交流。
陸不為看出了他倆的不對勁兒，可礙于他們之間那股不好惹的氣氛，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沒問。
直覺告訴他，這事兒不是他能解決得了的，他還是別當(dāng)那個有可能兩邊都不討好的人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舟舟翻來覆去的，還在回憶身后的牙印到底是怎么來。她想了很多，又覺得在睡覺的時候被咬好像也不太可能。
這么久了，牙印還那么深、那么清晰，那她被咬的時候一定會感到疼的，就算是睡覺，那也會疼醒啊。
為什么她還是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因為這個事情，許舟舟一晚上的都沒睡好。
翻來覆去沒睡好的不止是許舟舟一個人，顧瀾也是躺在床上睡不著，他一閉眼就是今天許舟舟的樣子，她的樣子之下，還有個牙印讓他煩躁。
那到底是誰咬的？
今天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片段，到底是什么？
這兩個問題一直纏著他到大半夜，到最后，在半夢半醒間，他陷入了回憶。
在一處陌生的田野上，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跑著，他身子虛晃，臉紅心急，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后來，那個男人看到了一個一直咧著嘴傻笑的女人，女人衣著破敗，他下意識地遠(yuǎn)離那個女人，很嫌棄。
可不知道為什么，下一秒，女人就被那個男人抱在了懷里。
男人將女人擄走到一處隱秘的山坡，男人打昏了她，剝掉了她的衣服，對她行了不軌之事。
然后，那個男人就咬了一下女人的左肩處。
這個時候，男人的面孔漸漸清晰，居然就是他自己！
顧瀾突然驚醒，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水。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黑暗的房間，回想著剛才那個夢。
那個是夢嗎？
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么熟悉？而且，他好像記得以前也做過一個將人擄走的夢，在許舟舟跟他說她被擄走，然后才生了年年之后。
為什么他會做這個夢？
顧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他翻身下床，開了門，直接上樓。
“砰！”
他踢開陸不為的房間，在黑暗中，準(zhǔn)確無誤地把躺在床上的陸不為提了起來。
陸不為早在他上樓的時候就醒了，他的腳步聲沒有刻意收斂，那么大聲，他想不醒都難。可他也不至于一上來就提著他的領(lǐng)子吧！
“哥，你心里有氣別找我撒行嗎？你就是想撒氣，想打架，那也等天亮了行嗎？我還要睡覺呢！”
陸不為無奈地沖顧瀾說道。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在明哲保身了，為什么還是躲不過？
“不為，五年前我們收復(fù)魚鎮(zhèn)的時候，我有沒有做過什么奇怪的事兒？”
顧瀾直接問道，因為他腦海中的片段越來越清晰了，清晰得讓他害怕，讓他分不清那些片段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啊？”陸不為聽到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難道他不是來找他撒氣的嗎？
“五年前的事情，你現(xiàn)在問它干嘛？”
“你別廢話，快說！”顧瀾低聲警告他，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更加用力。
“好好好、我說...”陸不為認(rèn)慫，生氣的顧瀾他可不敢惹，可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啊，“你要我說什么啊？你能不能問仔細(xì)點？”
五年前的事情那么多，他哪知道他想聽什么？
“五年前，我有沒有中過毒，或者被人下過藥？”顧瀾根據(jù)腦海中隱約的記憶，他好像記得自己不是中過毒就是被下過藥。
“下藥...”陸不為揉著自己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后還真記起了什么，“對了！我們收復(fù)魚鎮(zhèn)了之后，點兵整頓的時候，魚鎮(zhèn)縣令家的小姐給你下了合.歡散，你不記得了？”
“合.歡散？”顧瀾腦海里又一波回憶來襲，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兒，“那后來呢？我怎么解的藥？”
“這我怎么知道！”陸不為吐槽著，“人家小姐給你下了藥，你倒好，直接把人關(guān)到地牢里，然后自己跑出營帳，一夜未歸。”
“不過你回來的時候，明顯的紅光滿面，你是不是去花樓找哪個姑娘啦？”他湊近顧瀾，一臉八卦。
“可是不對啊，五年前魚鎮(zhèn)正亂著呢，花樓都關(guān)門了，你怎么解了自己身體里的藥啊？”
顧瀾放開了陸不為，因為他全都記起來了。
是他！那個在許舟舟身上留下牙印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