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信仰任何一位執(zhí)歲……“博士”等人比其他“新世界”強者更頻繁地干涉灰土……快速瀏覽完后，蔣白棉腦海內(nèi)自動浮現(xiàn)出了讓自己感覺最有問題的兩點。
據(jù)此，她油然產(chǎn)生了一個聯(lián)想：
“新世界”的紛爭？
呼，也不知道“新世界”究竟是個什么狀況……蔣白棉收回視線，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商見曜，示意他拿出打火機，焚燒掉這份資料。
“救世軍”同樣沒掌握第八研究院的具體位置，只是更進一步地指出只有教授聯(lián)席會的成員和絕對不會外派僅負(fù)責(zé)接送的少量人清楚，其余和“舊調(diào)小組”知道的情況差不多。
商見曜剛才已經(jīng)湊到蔣白棉身旁，看完了整份資料，此時他沒有拿出打火機，而是把文件遞到了白晨的左掌前面，一臉期待地說道：
“你來。”
他似乎想讓白晨當(dāng)場表演“噴射火焰”這個“鮫人”型生物義肢附帶的能力。
龍悅紅瞪了這家伙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啪！
他機械手掌上彈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了那份資料。
蔣白棉轉(zhuǎn)而望向送文件過來的那名“救世軍”年輕戰(zhàn)士，斟酌了一下道：
“黃委員之前提過，可能會組織隊伍，和我們一起去冰原臺城探索，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還有這個想法嗎？
“如果有，我們可以再等待幾天，要是沒有，我們補充好物資就會出發(fā)。”
那名穿著黑色制服，沒什么表情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這件事情，上面也沒就此做任何交代。”
他意思很明確，“救世軍”內(nèi)部正在消化核彈頭丟失和“博士”襲擊那兩件事情，沒有精力分派人手去冰原臺城，所以未做叮囑。
“我明白了。”蔣白棉沒有多說，帶著組員們起身告辭。
出了烏北物資統(tǒng)籌委員會，上了自家那輛吉普后，蔣白棉對輪換開車的龍悅紅道：
“去市場用票據(jù)換一點物資，爭取中午前離開烏北。”
“好！”龍悅紅回答得非常爽利。
后備箱內(nèi)藏著那枚核彈頭的情況下，他始終有點忐忑，不敢在烏北久待。
…………
往冰原而去的公路旁，負(fù)責(zé)為來往車輛提供成品燃油的“救世軍”加油站不遠(yuǎn)處，有一個靠著水源供人休息的營地。
時近傍晚，“舊調(diào)小組”選擇停留于此。
“小白，去弄點水。”蔣白棉分配起任務(wù)。
她本想讓格納瓦跟著，龍悅紅已主動請纓：
“我一起去吧，順便觀察下周圍環(huán)境。”
“好。”蔣白棉向來有成人之美。
目送這一對走出營地后，商見曜嘖嘖笑道：
“真是積極啊！
“認(rèn)識他這么久，就沒見他這么積極過！”
“是嗎？”表示疑問的是老實人格納瓦。
商見曜用“你配合得真不錯”的眼神掃了格納瓦一下，興高采烈地說道：
“也不是，這屬于夸張的修辭手法，其他時候他也有積極過，比如，之前相親的時候，特別踴躍去買糖果，買汽水，都不知道分我一點。”
嚯，這是記仇記多久了？蔣白棉差點失笑。
她清了清喉嚨，正色說道：
“這種事情就不要在小白面前提了。”
“我覺得小白不會在意。”格納瓦根據(jù)自己對同伴們的了解說道。
呃……蔣白棉本想爭辯兩句，但最終選擇了放棄。
因為她是紙上談兵。
就連格納瓦這個智能機器人都比她有經(jīng)驗！
“老格，你拿票據(jù)去換點木柴或者煤炭回來。”蔣白棉指使起格納瓦。
格納瓦從來不消極怠工：
“好。”
等他走向了營地看守者的小屋，商見曜把話題拉回了剛才：
“所以我都是背著小白說！”
“嗯嗯。”蔣白棉敷衍地點了下頭，轉(zhuǎn)移了話題，“在烏北，丁苓幫了我們不少忙，尋找她丈夫的事情你有什么思路？”
商見曜摩挲起了下巴：
“只能碰運氣，冰原那么大，那支考察隊的目的地和路線圖又屬于保密資料，我們想找都無從找起。”
蔣白棉“嗯”了一聲，思索著說道：
“真要分析，也還是有跡可循。
“哎，之前忘記問丁苓她丈夫從事的是哪方面的科學(xué)研究，這能很直觀地推斷出不少事情。”
誠實的商見曜聞言“嘖”了一聲：
“真的是忘記了嗎？”
蔣白棉略感心虛，未做回答。
她之前沒問，主要是因為丁苓請求時就說過，如果能碰上、遇到，才幫忙捎一個口信，“舊調(diào)小組”不可能為了這么一件與本身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事情偏離預(yù)定的路線，在冰原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等到夏季過去，秋天來臨，冰原的氣候?qū)⒊蔀橐淮髷橙恕?
基于此，蔣白棉最初打算的只是在順路的情況下看看，等得到了丁苓多次幫助后，才想著盡一點心。
懦弱膽小的商見曜見勢不對，主動岔開了話題：
“我覺得那個叫季強的人還活著的可能近乎為零。”
蔣白棉緩慢搖了下頭：
“如果確認(rèn)死亡，相關(guān)部門不可能瞞著丁苓，這沒有任何意義。
“‘救世軍’每年犧牲的人不在少數(shù)，死一個科研人員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們雖然確認(rèn)季強等人失蹤，但覺得還有活著的希望，沒貿(mào)然下死亡通知書？”商見曜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蔣白棉“嗯”了一聲：
“那么，他們的信心又是從哪里來的？冰原環(huán)境惡劣，缺少物資補給，別說兩年了，一個冬天都估計沒多少人能堅持下來。”
“和目的地有關(guān)？那個地方雖然危險，詭異，但不缺乏相應(yīng)的物資和對抗嚴(yán)寒的建筑？”商見曜順著蔣白棉的思路做起分析，“而且，季強是科研人員，參與的是科學(xué)考察隊，他們想考察的、研究的，會是什么？”
根據(jù)這些條件，蔣白棉斟酌著說道：
“一個有重要實驗室的舊世界城市廢墟，類似廢土13號遺跡那種？”
“可這樣一個地方，怎么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商見曜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下去。
因為類比廢土13號遺跡的情況，這是說得通的：
相應(yīng)廢墟有多個類似吳蒙的怪物，“救世軍”只能有限度地做點探索，一旦有人在里面失蹤，他們沒法進行全面搜查，難以確認(rèn)最終的情況，而且，說不定，季強所在的那支考察隊時不時還會傳回等待救援的電報。
當(dāng)然，這是誰發(fā)出的信號就很難說了。
重視感情的商見曜接管了身體，為難地嘆了口氣道：
“如果季強那支考察隊是這么失蹤的，我們還真難幫丁苓傳遞口信。”
先不提“舊調(diào)小組”的實力能不能辦到，那類地方必然會受到“救世軍”的監(jiān)管，在不發(fā)生沖突的情況下，蔣白棉等人想進入難如登天。
蔣白棉頗有同感：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望了眼吉普，對商見曜道：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把‘522’房間的游輪陰影過了。
“然后，我希望你在抵達臺城前，嚴(yán)格按照‘攻略’，探索到‘心靈走廊’深處。”
商見曜沒給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論，伸出右手，按住左胸道：
“沒問題。
“為了拯救全人類！”
這一刻，蔣白棉覺得他和之前似乎有了點不一樣，但又好像沒什么不同。
…………
當(dāng)夜，蔣白棉進入了“起源之海”，尋找起下一處恐懼島嶼。
她已經(jīng)在這上面花費了不少時間。
又過了快一個小時，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新的島嶼。
那島嶼怪石嶙峋，彌漫著血色的霧氣。
“這次會是什么心理陰影？”蔣白棉加快速度，登臨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她突然看見一道人影從怪石頂部跳下，啪啪啪地摔在了她面前。
這人影在下落的過程中，碰到了不少凸出的石柱，身體已四分五裂，內(nèi)臟灑得到處都是，鮮血仿佛油漆，污染了一大片地面。
咕嚕嚕，摔死者的腦袋收勢不住，滾到了蔣白棉的腳前。
蔣白棉低下腦袋，定睛望去，看見了一張寫滿痛苦的熟悉臉孔。
那是屬于她自己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