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端坐修煉中的王墨,突然眉頭一皺,面色陡然一緊,繼而化作蒼白。
但看其面色一陣紅一陣白,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顯然是在克制著什么。
半個時辰后,王墨緩緩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道:“好懸!”
剛才修煉之時,他只感到身體之中,無端傳來一陣劇痛,險些讓他走火入魔。
但神識一番搜查,卻找不到絲毫端倪。
接著面色便陰沉下來,目光一陣閃爍,最后狠狠一咬牙,驀地一拍儲物袋。
空氣中一股寒氣刮過,只見一團(tuán)黑幕浮出,正是魔靈兜。
其上黑霧一陣涌動,傳出它刺耳嘶啞的聲音:“墨小子,找本魔何事?”
“魔靈,用你的特殊能力,探查一下,我身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禁制!”王墨目光一凝道。
魔靈兜之上的黑霧一陣涌動,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答道:“好!”
“來吧!”王墨沉聲道。
但其內(nèi)心之中,卻是做好了防范,隨時準(zhǔn)備運轉(zhuǎn)真元,只要這魔靈兜膽敢有所異動,便將其靈智抹殺。
聞言魔靈兜鋪展開來,緩緩附著到王墨周身,其上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說不出的詭異。
王墨直感身上寒氣涌動,眉頭微皺卻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等待它的結(jié)果。
盞茶功夫后,魔靈兜黑幕一陣閃動,便出現(xiàn)在王墨身前。
“怎么樣?”王墨略帶一絲緊張道。
“你身上確實有一股特殊禁制,只是本魔現(xiàn)在修為大損,若是能多吞噬一些血肉內(nèi)丹的話,說不定能幫你將之除去!”魔靈兜回道。
聞言王墨目光一閃,道:“可知是什么禁制?”
卻對其所言吞噬血肉內(nèi)丹一事避而不談,顯然并不怎么相信魔靈之言。
“這股禁制專門針對體內(nèi)經(jīng)脈,大約每六年發(fā)作一次,每次都會加強,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強度,最多可以堅持十次,一甲子的時間!”魔靈兜解釋道。
聽得其言,王墨隨手將之收回,面色登時沉了下來。
之前他便猜測,那老者在其身上所設(shè)的幻術(shù)禁制,不可能沒有做其他手腳。
此番魔靈所言,讓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聯(lián)想到,還有一年便要回到清玉宗,兩年后的瑯琊密境開啟,顯然那老者是在圖謀其中的某樣?xùn)|西。
以其修為,必然看的出王墨身上的秘密,也正是此點,才以禁止將他控制,看中的便是王墨在筑基期內(nèi)罕有匹敵的戰(zhàn)力。
而其所圖之物,也必定異常兇險。
必定以那神秘老者的恐怖修為,大陸之上,已經(jīng)很少有能打動他的東西了。
想及此,王墨微微吐了一口氣,只要還有時間,他便可以想辦法應(yīng)對。
“該回去了!”王墨心中暗道。
縱然還有一年時間才到約定之期,但他可不想等到那日再回。
天知道身上這隱藏的禁制,會不會因為他遲遲不歸,而被引動,到時又是一番活罪。
…….
半月之后,王墨便御劍飛行,一路疾馳出了古隆山脈。
隨著越來越臨近宗門,他發(fā)現(xiàn)許多筑基修士也在趕往宗門的路上,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散修。
在天火洲,能夠擁有跨州傳送陣的宗門,只有煉器宗、清玉宗、錄華宗三大宗門,因為三宗之中出現(xiàn)過化神大修,而這也是建立跨州傳送陣的最基本條件。
沒有管顧這些散修,王墨一心向清玉宗趕去。
只是這一路之上,并沒有他料想中的平靜。
當(dāng)他趕路到一半之時,前方驀地出現(xiàn)數(shù)道人影,不得已王墨便停下遁光,看向幾人道:“不知幾位道友攔住在下,所為何事?”
“呵呵,道友可是前往清玉宗?”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道。
“不錯,在下正是前往清玉宗!”王墨目光一閃道。
“這倒是巧了,我等四人也是要去清玉宗,不如我等同往如何?”中年男子面帶微笑道。
只是他話音剛落,身后三人便隱隱散開,竟是有將王墨包圍的意思。
“不必了,在下獨來獨往慣了,若是無事,在下就先行一步了!”王墨眉頭一皺,繼而道。
“嘿嘿,我等好心好意同邀道友同行,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中年嘿然一笑道,只是面色卻冷了下來。
其余三人在旁,身上隱隱有元氣波動傳出的樣子。
王墨看出這幾人不善之意,但他不想在此時生事,只是淡淡道:“在下乃是清玉宗火云鋒弟子,此行乃是回宗門復(fù)命,就不與諸位道友閑聊了!”
說完,腳下一點青麟劍,遁光一起,便要離去。
那中年男子見見狀,向其余三人使了個眼色,便紛紛祭出靈器,向王墨圍堵而來,口中卻道:“原來是清玉宗的師兄啊,我等正好結(jié)交一番!”
“哼,找死!”神識早已暗中散開,這幾人身上隱隱有一絲煞氣,顯然殺了不少修士,便留意幾人,今見這他們動作,王墨暗自冷哼一聲。
驀地右手迅疾一揮,便見其中五道金環(huán)好似流光一般,向四人擊打而去。
空中一陣刺耳魔音傳出,登時便讓幾人心神一陣恍惚。
在幾人大駭之中,王墨腳下青麟劍,嗖呼間閃過,化作一道長達(dá)數(shù)丈的劍芒,噗嗤聲中便將其中一名修士斬做碎肉,漫天飛撒而去。
那名中年男子,在四人中修為最高,乃是筑基后期修為,心神一陣恍惚之后,便反應(yīng)過來,正好看到如此一幕。
當(dāng)即駭然變色,顧不得其他,將自身元氣鼓脹,接連將自身靈器祭出,卻是沒有跟王墨交戰(zhàn)的心思,轉(zhuǎn)身就要逃離。
之前他們幾人見王墨獨自一人,便要將他截殺于此,好將其寶物據(jù)為己有,不成想?yún)s是踢到了鐵板。
冷冷看著中年人逃走的方向,王墨哪里肯放過他,一點魔音環(huán),將之籠罩,以其中魔音擾亂他的心神。
只見那中年男子身上光華一陣亂閃,縱然心里有所防備,但奈何魔音環(huán)威力太盛,心神之中依舊傳出一股劇痛,其自身控制的靈器卻在此時出現(xiàn)了破綻。
王墨何等眼力,兩道冷芒爆閃間,右手迅疾探出,便見一抹青藍(lán)真元巨掌直直撲向中年人后背。
“嘭!”
中年人防御罩一陣閃爍,本就因為神識震動,防雨罩不穩(wěn)之下,遭遇強力一擊,登時便應(yīng)聲而碎,口中吐出大團(tuán)血霧,伴隨著細(xì)小內(nèi)臟向地面落去。
其余兩名修士此時回過神來,眼中說不出的恐懼驚駭,連聲呼道:“誤會,道友誤會啊!”
王墨卻是絲毫沒有留手,腳下靈靴華光一閃,踏空向兩人追去。
飛行中,點指魔音環(huán),呼嘯一聲罩向兩人頭頂,這魔音環(huán)專傷神識,之前他們四人便是著了道。
但四人之中不過三人是筑基中期修士,最高者就是那中年人,連他都扛不住魔音環(huán)之威,這兩個筑基修士,哪里能逃脫。
青麟劍連連展出,將之護(hù)身寶物斬碎,兩人便在慘叫中步了后塵。
以他此時修為,莫說幾個筑基中期加上一個筑基后期,就算是假丹修士對上他,都只有飲恨當(dāng)場的份。
遁光一閃,將兩人儲物袋借助,便向下方掠去。
神識散開,將最先被斬殺之人的儲物袋搜尋到,身形晃動,來到那中年男子身前。
“說吧,為何截殺在下?”
“咳咳!”中年人面色蒼白,艱難的咳嗽幾聲,再度吐出幾口鮮血,雙眼略顯無神的看了王墨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王墨眉頭皺起,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一指點出。
便見一道青藍(lán)色真元射入中年男子額頭,其身體一抽,便身死當(dāng)場。
隨手將其儲物袋攝入手中,將幾人尸體化作飛灰,身形閃動,便離開了此地。
半月后,王墨再出現(xiàn)之時,已是臨近清玉宗不遠(yuǎn)。
這半月之中,諸如此類的截殺,他接連遇到了數(shù)次,漸漸也讓他摸到了一絲內(nèi)情。
瑯琊密境開啟,所有修士皆是知曉,其中蘊含的天材地寶,是任何一名修士都無法抵擋住誘惑的。
而因為名額有限,一處傳送陣只能運載百人,因為運轉(zhuǎn)次數(shù)不能超過三次,而宗門便占了七成,三方大洲,加上隱藏的傳送陣,恐怕去往瑯琊密境的修士能達(dá)到數(shù)千人之多。
所以這些散修,為了減少競爭對手,便開始結(jié)伴阻殺前往宗門的修士。
一來是為了減少競爭對手,二來便是可以得到他人的隨身寶物。
畢竟敢于前往的修士,都做好了全面準(zhǔn)備,一身寶物肯定都帶在身上。
如此一來,便引起了這些修士的覬覦之心。
沒想到,他們在得知王墨乃是清玉宗修士之后,竟然還敢連下殺手,可見宗門與散修之間的恩怨到底有多么深。
若非散修之中,也有那么幾大元嬰圣者掣肘宗門,恐怕這大陸之上早已是沒有散修立足之地。
對于這些截殺自己的利欲熏心之輩,王墨絲毫沒有手軟。
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
若他自身修為不足,恐怕他自身的下場,比這些修士好不到哪里去。
修煉至今,早已見慣了修煉界的生死,對于敢向自己暴露殺意之人,在他心里也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