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從你的神情中,能夠猜出此女對你的重要,寒煙知道此事錯在小妹,但事關(guān)小妹家族延續(xù),不得不出言哄騙于你,但小妹保證,日后你會明白,而且此女的遺體絕不會有分毫損壞,寒煙就此拜別,勿尋勿怪!”
“咔嚓!”
王墨面色陰沉的將手中玉簡一把捏碎,仰首望著天際,久久不語。
在那處潭底洞府之中,只得了這么一枚留音玉簡,從其中所得信息來看,寒煙顯然是早已猜出他會去而復(fù)返,所以便早早帶著蘇長青離去。
甚至她會獨自一人離開,讓蘇長青送另一方向而去,以王墨對此女的了解,以此女的心機絕對做的出來。
第一次,王墨感到了此事的棘手,縱然是算計元嬰圣者之際,都未曾如此傷透腦筋。
他很清楚,一個人若真心想隱藏行跡,尤其是個聰明人,想要找到何其艱難弒神龍帝。
王墨自身便是如此從魔域之中,耗費了近百年年才橫貫?zāi)в蚧貧w大夏。
“算了,此女既然說不會損壞珊兒的遺體,以此女的心機,想來不會遇到多大危險,但不管如何,若將來遇到之際,定然要討還,讓她說個明白!”
思慮良久,饒是王墨一向心智不凡,此時也是沒了對策。
此時他才感受到,一個人在修煉界中闖蕩,縱然逍遙自在,但遇到這類事情,還是要有勢力支撐才能輕松許多。
轉(zhuǎn)首看著正在與雷鵬打鬧的小白,驀地眼睛一亮,略顯陰沉的神色,似是有了些許舒緩。
而被他看了一眼的小白,驀地身體一顫,似是察覺到什么一般,嗖的一下躲到雷鵬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看他。
“打個商量如何?”看著它如此人性化的樣子,王墨認真道。
“吱吱!”出于對自己直覺的自信,小白本能的搖頭不已。
“呵呵,那就沒辦法了,日后你可能要自個呆在這了,土豆會跟我走!”王墨微微一笑道。
“吱嗚!”聽得王墨之言,小白神情一滯,繼而看向雷鵬,小爪子抱著它的脖子晃動不止,似是在質(zhì)問一般。
“唳!”
雷鵬卻是以行動回答了它,直接飛落在王墨肩頭,并發(fā)出一陣邀請的鷹啼。
“……”對此,小白卻是扭轉(zhuǎn)頭,不再理會,八根金色的胡須一顫一顫,腮幫子鼓著似是生氣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對不住了!日后有緣再見!”王墨收拾心情,故作不在乎一般站起身來,身上真元鼓動。
一旁的血衣身形晃動,便穩(wěn)穩(wěn)的坐到其肩膀處。
唯獨在王墨頭頂趴著的火鳳,似是看出了什么,在發(fā)鬢縫隙里探頭探腦的看著,那宛若紅寶石的眼珠,滴溜溜直轉(zhuǎn),卻是沒有出聲。
“吱吱!”
眼見王墨真?zhèn)€有了去意,原本小白還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樣子,但當(dāng)王墨沖天而起之際,它再也無法保持不在乎的樣子,猛地沖著天際呼喚了起來。
并在靈識之中,通過通靈之契與王墨聯(lián)系。
雖然小白靈識宛如人類,但它卻習(xí)慣了與雷鵬相伴,此時若讓它獨自生存下去,光是想到那種可能,小白心底便覺渾然不自在。
下一刻,王墨身形便返回,停頓了當(dāng)場,沖小白招了招手。
“嗖!”小白身形一動,便躥到其左肩之上,與雷鵬并肩站立,但卻是用雙爪狠狠的搖晃起它的脖頸,似是在責(zé)怪它的不仗義,相處近百年,就這么把自己丟下。
但兩者之間的打鬧,卻多是玩笑之意,小白很清楚王墨對于雷鵬而言是怎樣的意義。
那是如父如母般看著它破殼而出,將它一點點喂養(yǎng)長大才,若非王墨當(dāng)初的雷系真元,恐怕雷鵬也不會發(fā)生異變,成為今日的雷鵬。
“轟!”
接上小白,王墨身形一震,便即長身而起,瞬息向西南飛去。
……
“嗡巔峰圣祖最新章節(jié)!”
在天云州一處略顯荒涼的山脈上空,驀地閃現(xiàn)一圈圈波紋,好似空間震動一般。
繼而便見一抹人影,嗖的從其內(nèi)一竄而出,看其一身青袍,正是從古隆山脈內(nèi)使用乾坤玉符離去的魔靈。
“呼!這空間傳送當(dāng)真是累人之際,若非此時修為大進,恐怕還支撐不住!”甫一出現(xiàn),魔靈渾不在意的四下打量一番,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哼,真是麻煩!”
不知想到了什么,魔靈冷哼一聲,口中嘟囔著,不知用了什么秘術(shù),周身青色光華閃動間已然消失不見,化作一抹隱晦的光線向遠處疾馳而去。
當(dāng)其再出現(xiàn)之際,已然在一處城鎮(zhèn)上空,看上去頗為繁華的樣子。
“可惜,這么多血食不能如意吞噬!”站在城鎮(zhèn)上空,魔靈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眼中露出一抹眼饞的意味。
隨即向城中掃視一番,身形再度斂去,無形的向城內(nèi)一處奢華所在落去。
那是一處龐大的宅院,四周有著修為不弱之人守護,上空另有不時閃過的光華禁制。
但魔靈此時的修為似是有了長足進步,所化青絲竟然沒有一人察覺,轉(zhuǎn)瞬間便依附在其中一人進入到了府邸之中。
在其進入府邸之后,便在一處隱秘的角落內(nèi)探出神識,查看起來。
不多時,魔靈似是選定了目標(biāo),再度隱去身形,直奔那處所在而去。
在一個雅致的小院之中,一名白發(fā)老者正獨自端坐于假山上的涼亭之處,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又似是在修煉。
觀其一身氣息,赫然有著結(jié)丹后期的樣子。
驀地,老者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睜開雙眼來,自言自語道:“怎么突然有股陰冷的感覺?”
但就在下一刻,一道青絲已然將之盡數(shù)包裹,那老者察覺到異變之時,已然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只因修為察覺太大,老者連話語都沒發(fā)出一聲,便被那青絲完全制住。
繼而這老者似是受了莫大痛楚一般,周身不住顫抖抽搐,面色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灰白,肌肉凹陷下去。
不多時,整個人便如石膏被敲擊一般,發(fā)出噗的一聲便即化作灰塵散落開來。
這結(jié)丹后期修士,就隕落的毫無聲息,絲毫沒有人察覺。
而在此后,那青絲瞬息間一閃,將其上的東西全數(shù)收走,如法炮制般出了這處府邸。
“嘖嘖,這血食當(dāng)真夠味,就是太少了!”
在城鎮(zhèn)之外上空,青光一閃下,現(xiàn)出魔靈的身形,此時正有滋有味的回味著之前那一幕。
“此地離那小輩的住所還很遠,看來要給他點警醒,讓他趕過來才是!”搜索了一下得自之前老者的記憶,魔靈眉頭微皺,似是對浪費自己的時間異常不滿。
繼而便見他手腕一翻,其手掌之中便多出了一塊指頭粗細大小的玉玨,此玉玨整個呈現(xiàn)黝黑,其上卻是異常光亮,有著古樸的花紋,散發(fā)出陣陣的陰寒氣息。
但詭異的是,其內(nèi)有一道血紅的絲線,在里面翻滾不止。
“嘿嘿七色變臉師!”
魔靈陰測測一笑,單手掐出一道法訣,隨意的一甩沒入其中。
便見玉玨中的血色嗡然一聲作響,滴溜溜在其中一陣翻滾,輕微的波浪無形中散播出去,好似牽引著什么東西一般。
“該死的,放著這么多血食不能隨意享用,趁著這小家伙沒來,趕緊挑幾個嘗嘗鮮!”
做完這些,魔靈嘴中嘀咕咒罵一番,繼而一臉諂像的四下里掃視一番,好似下方有什么好東西一般。
話音方落,其周身青黑色光華一臉,便即消失不見,不知飄蕩去了何處。
……
就在魔靈消失的那一刻,離此地不知多遠處的一座深山之中,其內(nèi)一座隱秘的洞府內(nèi)。
一名滿頭銀發(fā),滿面紅光的老者,正端坐于一間密室之中,不知修煉著什么,赫然正是當(dāng)年進入魔域的林銀蒼。
“噗!”
驀地,原本一臉平靜之色的林銀蒼張口吐出一道血箭,面頰之上瞬間冷汗淋漓,渾身更是微微顫抖,好似在忍受著痛苦一般。
“混……”
林銀蒼猛的咬牙就要怒罵出聲,但話到嘴邊,卻是硬生生咽了回去,隨即取出一枚靈丹吞服,好一會才將體內(nèi)的氣血波動壓制下來。
“不可能啊?”
其眼眸之中異色閃爍,轉(zhuǎn)動間面色更是數(shù)度變幻,似是在思索什么,最終林銀蒼長身而起,便即想向洞府而去。
一路出得洞府,林銀蒼便即散出神識,掃視了周邊數(shù)遍,確定沒有人在旁窺測之后,這才取出一樣流光閃爍的面罩,繼而一把扣在了臉上。
轉(zhuǎn)瞬間,原本一身沉凝如海的氣息瞬間弱了下去,化作了結(jié)丹大圓滿的樣子,其樣貌更是化作了一名滿頭黑發(fā)的中年男子。
做完這些,林銀蒼這才氣定神閑的架起遁光,依舊隱藏著行跡向南方疾馳而去。
……
于此同時,遠在西北不毛之地的魔域,那片隱藏在龐大陣法之下的血色山脈之中。
赫連云與羅重樓正推杯換盞,不時交流著什么,但兩者之間的面色,卻是沒有那么融洽。
一個神態(tài)沉凝,似是為什么事情猶疑不決,一個神態(tài)自若,似是一切運籌帷幄。
“嘿!”
驀地,原本神色淡然的羅重樓嘿然一笑,舉起右掌看了起來。
“怎么?”
赫連云手中酒杯微頓,目光一閃下問道。
“看來你所說的那位特殊之人,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并開始聯(lián)系起林銀蒼來,不過這家伙也確實特殊,竟然能夠隔斷本座與攝魂絲的聯(lián)系,若非他動用了此物,恐怕我還察覺不到!”羅重樓雙眉一揚,似是頗為感興趣道。
“呵呵,那是自然,不然的話也不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予他去做,看來我們也該準(zhǔn)備一下了吧?”赫連云微微一笑,打了個哈哈轉(zhuǎn)移話題道。
“那是自然!”見他不想說,羅重樓自是沒有追問,只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