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青云刃好似異常有靈性一般,甫一出現(xiàn),便激蕩起陣陣漣漪,錚鳴不斷中便要激射而出。
但在其離開玉匣一尺范圍之際,一只布滿青白色銳利氣息的大手,嗖然出現(xiàn),一把便將之抑制在下方。
嗡然響動中,不待其反抗,便一把被其按入玉匣之中,重新貼上玉符封印起來。
“道友好手段!”
看到如此一幕,中年修士眼中精芒一閃,語帶驚疑之色的贊道。
“道友還是看看紫玉靈果是否有無誤吧!”
王墨不置可否的道。
看對方情形,請這樣一位圣者前來,除卻有著震懾作用,恐怕還真有其他心思。
不想招惹麻煩下,王墨也不介意施展一點手段,讓對方心懷顧忌,省得被人跟來跟去。
在中年修士身后的瘦高執(zhí)事,聽得王墨自稱,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向王墨的目光也是多了一絲躲閃之意,更是暗自心下慶幸。
若非多長了個心眼,此番被這樣的元嬰老怪瞞過去,這交易算是砸了。
那中年修士微微頷首,便也不客氣的將玉匣之上的符篆揭去,眼看起內(nèi)里的紫玉靈果來。
盞茶工夫后,王墨將拿出的玉匣一一轉(zhuǎn)入自己的指環(huán)之中,心下微松,繼而拱手一禮道:“道友可確認了?”
“不錯,確實是紫玉靈果,而且保存的頗為不錯,道友可對交易的寶物滿意否?”
中年修士面露一絲微笑,深深看了一眼王墨道。
“在下自然是滿意,此番交易成功,就不打擾了!”
王墨神色坦然,絲毫看不出異樣的道,這些玉匣之中的寶物,除卻煅身草與那青云刃,其余皆是按照他的要求所準備,就此一點便可看出這天云商行的財力。
但其心下卻是明了,對方暗中探出的一絲神識,在他周身來回掃蕩,卻是沒有瞞過他。
顯然,對于能夠拿出紫玉靈果這樣的寶物,對方也是起了好奇之心,畢竟正常而言,結(jié)丹修士很難擁有這樣的寶物。
加上之前露出的那一絲氣息,已然讓對方確信自己身為元嬰修士的事實。
只不過那只是肉身境界帶來的威壓,比之元嬰修士絲毫不差罷了。
“小高,送送這位道友!”
中年修士轉(zhuǎn)首對身邊瘦高執(zhí)事吩咐道。
瘦高執(zhí)事趕忙打開雅間禁制,先行出門,在前引路。
“告辭!”
王墨也沒有客套,便出了雅間,與之一同離去。
待得兩人走遠,直至離開了天云商行,一直在雅間中未曾離去的中年修士,驀地睜開雙目,眼中精芒爆閃,自言自語道:“好一個煉體圣者,卻如此面生,難道數(shù)月前袁長老隕落之事,與此人有關?不管如何,值此大會期間,出了這樣一名不在控制內(nèi)的元嬰老怪,當真要有所防備!”
手中把玩著那盛放紫玉靈果的玉匣,思索了一番,這才反掌取出一枚銀白色玉簡,探出神識向玉簡中刻印了什么。
繼而抖手打出一道法訣,玉簡便化作一抹流光,向窗口之處激射而去,穿過一道流光閃爍的禁制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
時光荏茬,一晃年許時間而過。
原本就熱鬧番茄的天云城,此時更顯擁擠,人潮人海。
原本并不常見的結(jié)丹宗師,在街道之上也是隨處可見,更甚者,還有幾名遠遠看一眼,便讓人覺得窒息心生敬畏之人。
當然,也有些元嬰圣者不喜引人注意,多是收斂了自身氣息,宛若普通修士一般,行走在街道之上。
此時,已然是到了云霄宗甲子收徒大會的時刻。
這些高階修士,紛紛帶著自己的族人或子嗣前來,便是為了讓他們拜入云霄閣,好以此拉上關系。
當然,作為元嬰修士的后人亦或者子嗣,原本就非常尊貴,但元嬰修士卻也有隕落羽化之時,但云霄閣作為大陸頂級勢力,卻沒有人敢妄言,它會衰敗乃至滅宗。
而這些修士中,更多的則是散修,雖然散修一向修煉不易,但他們卻多是有著堅毅的性格,縱然要求是甲子年齡之下的修士,但散修數(shù)量何其之多,如此一來,比之那些自幼便跟隨高階修士修煉的天才,也是不遑多讓,甚至還要多出不少。
這云霄閣歷代收徒大會,便在天云城中心那數(shù)十里大小的廣場之上。
其內(nèi)設立六十個斗法臺,周圍架設了諸多禁制,以此防止斗法之時傷及周圍之人。
對于斗法之人,也是有著諸多限制,其內(nèi)最重要之處,便是斗法之時點到為止,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手殺人。
其二便是不得使用法寶、三階符篆。
這一點便杜絕了那些高階修士的族人子嗣,借助高階法寶來壓制其余修士而獲得名額的機會,給予了散修更多的機遇。
縱然如此,每次收徒大會之際都會有無數(shù)修士為此隕落。
畢竟斗法無眼,誰都不可能預料到對手的下一記術法是怎樣的。
于此同時,一座高達數(shù)十丈的看臺,屹立于廣場北面,在其上,分出了十數(shù)個雅間,其內(nèi)已然坐滿了觀看修士。
有的雅間內(nèi),坐著數(shù)位氣息凝然,也有數(shù)位氣息內(nèi)斂的中年或老者,端坐于上首,令人望之便生畏。
一看便知,這些人赫然都是元嬰圣者。
而有的雅間之中,則多是結(jié)丹修士。
但他們卻不是看臺之上的主角,在他們陪同之下,另有八名,亦或者九名修士,乃是看臺之上雅間內(nèi)的最矚目之人。
雖然服飾各不相同且有男有女,但他們卻有兩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樣貌頗為年輕,再者便是其衣袖處,皆是有一朵冉冉欲飄的淡藍色白云。
他們便是此次云霄閣派出主持收徒大會的宗門天才,也是向天云州各大宗門彰顯自己宗門年輕一輩中的天驕,是何等天才之輩。
但這其中,卻是有著一名結(jié)丹修士,不屬于其中之人,還有一名筑基修士,則是沾了光。
她們便是寒煙與冰夢月兩人,此時的冰夢月已然穿戴起了云霄閣弟子的服飾,因為其被夏瓊崖強塞給了石嬌嬌做徒弟的緣故,此行也坐在了此處。
雖然看她坐在一眾高階修士之間,一副緊張的樣子,但若仔細觀察,其眼眸中緊張的神色下,卻是一抹令人驚訝的鎮(zhèn)定。
另有兩女,便是有著絕頂容顏的空靈天驕葉涵青,另外一名便是石嬌嬌了。
但真要認真論起來,冰夢月與石嬌嬌明顯稍遜一籌,但冰夢月卻有一種朦朧之感,令人看不真切。
而寒煙雖然與葉涵青不相上下,但其自身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寒意,卻是比之溫和如沐的葉涵青,稍差了那么一絲。
此時四大美女坐在一處,并未帶有任何面紗遮掩面容,當真是梅蘭竹菊,各有千秋,令對面五名云霄閣天驕人物,看的是目不暇接。
準確的是,四名如此,唯獨其中相貌比之四女,恐怕都不差分毫的夏瓊崖。
但他們卻也是只能干看著,四個女人湊一塊,他們實在是插不上嘴。
“葉師姐,你怎么一直盯著我這徒兒看呢?”
石嬌嬌目光一轉(zhuǎn),盯著葉涵青道。
“哦!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冰姐姐和夢月師侄跟我有些相同,不知是出于何故!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葉涵青美眸微動,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冰夢月,上下打量著兩女道。
“相同?當然相同了,我們都是女人嘛,葉師姐常年在閣中修煉,鮮少見人,自然是見了誰都有些相同了!”
石嬌嬌語中帶刺的道。
雖然她一向不是怎么心胸狹窄,但見自家兄長,與其余幾名師兄的目光大多都落在她的身上,心下便有些吃味起來。
但更多的,卻是怕自己的心上人也如他們一般。
雖然‘冰煙’也是如此的美貌女子,突然出現(xiàn)的兩者,令石嬌嬌心下惴惴不安。
“涵青妹妹多心了,聽幾位師兄言及,妹妹自幼在閣中修煉,而我與小徒,不過是剛剛從南方而來,怎么會見過呢?”
寒煙微微一笑,渾然不在意的道。
在其心下,卻是暗自凜然,其身旁的冰夢月也是如此。
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這種感覺是為何了。
因為她們在甫一相見的時候,便察覺到對方帶給自己的熟悉與異樣,那是功法同宗同源之感。
只不過,葉涵青從未出過云霄閣,對這些事情了解的甚少,自然而然感覺到相同之意。
“葉師叔好漂亮啊,要是夢月能有師叔一半,不,十分之一,那就好了!”
冰夢月目中精芒一閃即逝,臉上適時的露出一抹討好的意味道。
“夢月師侄才是漂亮呢,待此次大會結(jié)束,多去我云霧谷玩,正好我那里沒有幾個人去,你們都去玩,也好有個伴!”
葉涵青沖其微微點頭道,雖然修仙之人,經(jīng)常面對的便是孤寂,但長久如此一來,變的清心寡欲者不在少數(shù),而性格大變者更是甚多。
她常年修煉,甚少與外人有所交流,此次得以出宗門,自然是想多結(jié)交一些人。
“這可不好,要是讓閣主碰上了,治我們一個擾亂你修煉之罪,那我們可擔當不起!”
石嬌嬌眼見她如此拉攏自己的‘弟子’,縱然心下從未將之當成‘弟子’,也不由心中一緊,趕忙道,但話語說完,便知道自己說錯般,住口不言。
“閣主?難道是傳說中的化神大修士不成?”
冰夢月在旁,卻是裝作一副大著膽子好奇的樣子,眼眸中有著期待又似是忐忑,又似是怨毒的目光,只不過那絲怨毒,卻是壓在了心底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