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五嶺山礦脈山峰之上,一座元氣盎然的洞府之外,驀地響起一陣嗡鳴,其上道道光華禁制閃過,似乎是困住了什么一般。
“嗯?”
在洞府深處,正閉目打坐的侯云昌,驀地睜開雙目,繼而探出右手向前抓去。
其手掌在探出之際,手指連續(xù)掐訣,驀然間一道術法便即打出,向洞府外激射而去。
不多時,便見一抹云霞,裹挾著一抹碧綠光華瞬息臨近。
“嘿,終于回來了!”
看到那碧綠光華之中的玉簡,侯云昌細小的眼眸之中精芒一閃,胡須微翹的露出一抹寒意。
繼而將手中玉簡隨手一抹,其上光華嗡然一漲,繼而一斂,便即傳出了一道話語:“道友言及之事,我等應了。
但此人當年在魔域之中闖下莫大名頭,雖然不過結丹修為,但時過百多年,其實力難以常理而論,望兩位道友將其修為、法寶等訊息查明,我等定當于一月后來臨!”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早知道就不提那小子的名字……”
話音消散之際,侯云昌白眉微皺,驀地長身而起,向洞府外疾馳而去。
在其出洞府之際,手腕驀地一抖,打出一道法訣,將自身行跡隱去,便即沖天而起,向另外一處高聳的山峰急遁而去。
不多時,便落入其中一座洞府之前,隨手打出了一道法訣,向內(nèi)里點去。
繼而便見那洞府門口劃過一閃,緊閉的石門也是自動打了開來。
見此,侯云昌身形一晃的便進入其中,在其未進入多遠,便有一高大身影當面迎來,正是五嶺山靈礦另一位府主劉啟明。
“哈哈,什么風把侯道友給吹來了?”
見到其面,劉啟明爽朗一笑的拱手一禮道。
“自然是為那事而來!”
侯云昌胡須微翹,隨手一抖將之前收到的玉簡扔給他道。
“這倒是個問題,但那小子不過修行兩百年,縱然傳聞頗多,但也不過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罷了,當年之事不過是為了那五階靈藥,以其底蘊,能夠這么快修煉到元嬰之境,又能有多強的實力?”
劉啟明眉頭微皺,繼而面露不屑道。
“可不能小看了這小子,當日我見他之時,其身邊便有一頭極為罕見,連我都沒有認出是哪一種鷹類妖獸,而且修為達到了三階頂級,隱隱有著即將突破的征兆。
傳聞,在其身邊還有一頭青角獸,其修為更是比之那金鷹只強不弱。
能在自身修為達到元嬰之境,又能培養(yǎng)如此強悍的兩頭妖獸到得如此境界,其機緣斷然不會弱到哪里去。
更遑論,傳聞在其身邊還有一頭修煉界極為罕見的天鬼,雖然不知這傳聞真假,但空穴不來風,必須小心為上。
需要謀劃一番,不然真?zhèn)€會有些許麻煩,到時你我可就說不清了!”
侯云昌白眉一揚,面露一絲凝重的道。
“麻煩雖然有些,但絕對不會太過麻煩吧?畢竟你我到時只是作壁上觀,找個理由推脫過去便是,畢竟他們一伙可不是好惹的!”
劉啟明仍舊有些不置可否的道。
“不管如何,小心無大錯!”
侯云昌老謀深算,皺著眉頭略一思量道:“不若你我邀請他前來赴宴,到時也好試探一番,不管如何,起碼要套出一些有用的訊息,不然他們可不好糊弄!”
“也好,就如此,三年前他們沒在,此番歸來想必實力定然有所增長,我們也好通知宗門加派人手,只要他們來了,就一定將之盡數(shù)留下!”
劉啟明微微頷首,寒聲道。
……
嘭嘭嘭!
第五礦府最高峰頂之上,傳來一聲聲隱晦的碰撞之聲,隱隱間地面都為之震顫,只不過仿似被什么東西抑制了一般。
“呼,終于差不多了!”
望著眼前平坦的廣場,王墨長出一口氣,眼眸中劃過一抹疲憊之色。
唳!
一聲清脆的鷹啼響起,金芒閃過之際,雷鵬已然站立于其肩頭,而噬金獸同樣站在王墨另一邊肩膀之上。
青皮龐大的身軀,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之上盤臥,眼眸中閃爍著警惕的寒芒,盯視著四周。
唯獨血衣,不見了蹤跡。
只不過雷鵬周身隱隱鼓脹著狂暴的氣息,吹蕩的王墨發(fā)髻亂舞,一身金色的羽翼,也是隱隱有著道道青金色光華閃爍,仿似隨時都要迸發(fā)一般。
“好了,這段時間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在這里準備,我可不想你在雷劫下變作考鷹!”
王墨渾不在意其體表那隱晦的暴虐妖氣,一手輕撫過其羽毛,口中輕聲道。
雷鵬輕啄了下其發(fā)梢,撲棱了下翅膀,繼而仰首挺胸,仿似異常有信心一般。
“呵呵!”
王墨淡然一笑,微微搖首。
經(jīng)過這么多年,雷鵬已然達到了三階妖獸的最巔峰,并處于了臨門一腳的狀態(tài),更是自半年前便隱隱然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只不過王墨一直在尋找為其渡劫的安全地方,原本有幾處選好的位置,但在遇到噬金獸之后,王墨便打定主意在此山頂直接渡劫。
雖然去他處也足以應付,但此處元氣本就濃郁不少,又有他布置的陣法,兼之三大元嬰級別為其護法,不說十拿九穩(wěn),但渡劫靠其自身,此番卻是噬金獸來的巧。
畢竟此處臨近與魔修交戰(zhàn)之處,難免有魔修潛入臨近之處,察覺到雷鵬突破的氣息,到時難免要有一場斗法。
好在其早已將雷鵬渡劫之時的情形模擬了不知多少遍,各種所需的輔助陣盤早已準備妥當,此番便是為其在這山頂之上盡數(shù)布置完全。
此番一直將之留在這山頂之上,便是用隱息陣將其膨脹不受控制的突破氣息掩蓋。
“嗯?”
驀地,王墨面色微動,驀然轉首向一處望去。
只見一抹青色霞光,由遠及近,迅速向此處射來。
其內(nèi)之物,他自然便一眼認出,那是他所煉制的傳音玉簡,在礦府之中,只有劉璐山一人擁有。
他曾頒下禁令,此峰頂為礦府禁地,縱然是劉璐山身為主管,也不得踏入,此番必然是在洞府之中尋他不得,便用傳音玉簡傳訊。
隨手揮出一道真元,將玉簡攝入手中,繼而探出神識,向內(nèi)里看去。
“他們兩人怎么突然要請我赴宴?”
王墨眉頭微皺,咀嚼著玉簡之中的訊息,面露一絲疑惑之色。
在五嶺山六年有余,除卻最初那一次整頓礦洞修士見過兩人一次之外,便是在三年前,云霞宗與這五嶺山原本所屬的幾個殘留宗門人員,以及散修一方前來收取礦脈出產(chǎn)的資源,曾見過一次,其余從未有過交道。
此番眼見再一次前來收取元石資源,卻突然要宴請于他,自然是讓王墨心下起了一絲疑惑。
但這絲疑惑,也不過是乍起便收,畢竟自當年第一次相聚不歡而散,第二次重聚也不過寥寥數(shù)語,三者為同階修士,短聚一次交流一些修煉經(jīng)驗,也未嘗沒有這樣的可能。
收束了下心思,簡單囑咐了三獸一番,王墨便駕馭遁光向山下急遁而去。
……
時光荏苒,轉瞬便是三日一晃而過。
王墨閉關之處,驀地升騰起一道青色遁光,轉瞬間便破空而去,不多時降臨于前端五嶺山第一峰之中。
“倒也是個好去處!”
雖然這首峰之上同樣被侯云昌另布置了陣法,但卻沒有如五嶺山外圍一般,設置障眼法,王墨站在上空,略一打量,也不得不為這山峰之中的奇景略生了一番感慨。
“王道友可算來了,讓我與劉道友可是翹首以盼啊!”
就在王墨打量首峰之時,侯云昌蒼老的聲音驀地升起,旋即便見下方黃蒙蒙霞光一閃,侯云昌瘦小的身形便即騰空而出。
“呵呵,道友相請,在下自當前來!”
王墨淡然一笑,拱手一禮道。
“王道友請,劉道友那急性子,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侯云昌笑瞇瞇的一轉身,伸手虛引道。
“請!”
王墨身形一晃,落在其身旁,與之并肩向山峰之中落去。
只不過幾個閃身的工夫,兩者便跨越半空,落在一處寬大的院落之前,已然有幾名修士侍立在旁,見到兩人降臨,趕忙參拜。
兩人自然沒有多加理會,便徑自向內(nèi)里而去。
一路上,侯云昌滿面和洵的笑意,與王墨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不多時便到了一處滿是奇花異草的雅致別院之中。
“哈哈,王道友可真是勤奮之人,來到五嶺山這幾年,可從未見你出山,莫不是在修煉什么強大術法不成?”
兩者甫一出現(xiàn),早已在院落之中等候的劉啟明豁然起身,大笑著迎了上來。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修煉遇到了些許麻煩,在府中參悟罷了!”
王墨客氣的拱手一禮,微微搖首道。
“噢?王道友這話就不對了吧?我與侯道友怎么說也是與你比鄰而居,道友怎地有事情不與我倆來商談,獨自閉門造車,莫不是見外了?”
劉啟明眼眸中精芒一閃,仿似與王墨頗為熟稔一般,開起了玩笑。
“呵呵,怎么會呢?不過是自覺兩位道友掌管偌大的礦府,本就事忙,卻是不能因此事而叨擾兩位!”
王墨笑呵呵的打著哈哈,隨意道。
“好了好了,都坐坐坐,有什么事情,邊喝邊聊!”
眼見劉啟明還要說些什么,侯云昌向其使了個眼色,止住其話頭,一指那處早已有數(shù)名年輕貌美女修侍立的涼亭道。
“哈哈,是我疏忽了,王道友可是貴客,快快請坐!”
劉啟明爽朗一笑,一拍額頭,言語中卻是已然將自己與侯云昌劃歸了一處,自然而然的將王墨歸于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