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墨所處的洞口之中,驀地傳來其略顯激動的低沉喃喃之音。
只見王墨一手抓著一枚指環(huán),另一只手中握著幾枚指環(huán),其喉頭不住的下上蠕動,眼神略顯呆滯的樣子,顯然是被指環(huán)之中的東西驚住。
咕咚!
一聲清脆的吞咽之聲響起,王墨使勁的咽下一口唾液,四下里一掃,仿似做賊似的將指環(huán)盡數(shù)收入懷中,還輕拍了幾下衣衫。
驀地,其面色一呆,手中動作一滯,繼而嘴角微抽的露出一抹苦笑,左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鼻梁,自嘲般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在那五枚指環(huán)之中所藏的寶物,縱然是比之他得自沙墨梭這位魔族化神大修的都要多。
要知道,數(shù)十萬年前的修煉界,可不是現(xiàn)在青黃不接的樣子。
不止是有無數(shù)的靈石,還有不知多少法寶與真寶,若非儲物指環(huán)之中,不會流失元?dú)猓?jīng)過這么多年存放,恐怕早已成為廢品。
最重要的莫過于,其中堆積如山的煉材,不僅是四階煉材極多,縱然是現(xiàn)下修煉界少見的五階煉材都有不少。
這么多的寶物出現(xiàn),足以讓他在數(shù)十年乃至百年之中不需要擔(dān)心煉材不足,而無法修煉《五行煉體真罡》。
“看來出去之后,要尋一處密地閉關(guān)了!”
收攝了下心神,王墨暗自下了決定。
雖然現(xiàn)下修煉界抗魔之戰(zhàn)看似天風(fēng)大陸一方占據(jù)了優(yōu)勢,但魔族一方所推出的真魔之息,也對無數(shù)修士產(chǎn)生了極大的誘惑。
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無不是逆天而行,想要突破自身桎栲,獲得強(qiáng)大的修為與長久的壽元。
對于修仙與修魔,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以他現(xiàn)在的見識,自然清楚,修煉界風(fēng)云瞬息萬變,單單是他在暗中潛走之際,天瑯城中暗地里傳出的那些針對他而來的風(fēng)言,必然是江峰群所傳。
‘化神之下第一圣者’這等稱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不管是人族、妖族、魔族,亦或者宗修、散修,任何一方勢力,但凡有心之人,都可藉此來作文章。
有句老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換言之,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稱號,便讓王墨踏在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
沒有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做后盾,必然是十死九生的困境面對著他。
但此時卻不同,只要血衣掌控了九幽血獄陣,突破到四階頂級大圣者之境,借助這五階玄寶級的陣盤,兼之有八大血魂之助,足以抗衡一般的化神初期強(qiáng)者。
九大四階頂級鬼道魔物,憑借九幽血獄陣,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那么簡單。
更甚至,一般的化神初期強(qiáng)者,根本就不敢與之放對。
更遑論,此時他有了如此多的煉材寶物,閉關(guān)之后,他有信心自身煉體之術(shù)有一個大的突破。
到時候,面對化神大修,再也不用像之前一般束手束腳。
再次看了一眼下方的動靜,王墨略作思量,伸手一揮,打出數(shù)道光華,嘭嘭幾聲響動,卻是幾個陣盤被其拍入了洞壁之中。
繼而隨手點(diǎn)出了幾道真元,將陣盤激發(fā),嗡然震動之際光華一閃,青色光幕升騰而起,將周圍無處不在的血煞怨氣阻隔開來。
下方這九幽血獄陣,可不是簡單的在吸納原本血池中的血煞怨氣,通過這九個洞口,無時無刻的在吸納空氣中的血煞怨氣。
王墨雖然不懼,但也不想無時無刻處于這等與他自身真元相沖的能量之中,使得他無法靜下心神。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那‘溫水煮青蛙’之人,王墨自然不會太過著急,心神中向血衣傳遞了一條信息,待得他需要幫助之時,盡可召喚他便可。
做完這些,便自顧自的取出數(shù)塊閃爍道道光華,散發(fā)出濃郁元?dú)獠▌拥臒挷模鲁鲆豢谖迳馊A將之包裹,緩緩閉上雙目,兩手一番,掐了一個法訣修煉起來。
……
時光荏茬,一晃年許而過
“前輩息怒,小侄也是實(shí)在不知那王墨去了何處!”
天瑯城外一處密地之中,面相普通之極的江峰群,一臉恭謹(jǐn)?shù)南蛞幻忸^壯漢道。
以其大圣者修為,化神修士之子的身份,對眼前之人如此恭敬,其身份已然可知。
“本坐也不是怪你,說起來,本座也見過你數(shù)次,依你的才智,怎會盯不住一名元嬰修士?”
光頭壯漢頭頂傷疤一揚(yáng),光亮的頭頂掩映下,多了一絲猙獰的意味道。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當(dāng)日與江海濤、葉重陽、赫連云密會的霍姓化神大修。
“不瞞前輩,此人乃是小侄所見之中,最為難纏的同階之輩,其心志之堅(jiān)可謂無人能及,其才智也是少有之輩,更何況,在天瑯城之中,有天鷹王夫婦在,小侄在許多地方,實(shí)在展不開手腳啊!”
江峰群面色一滯,有些無奈道。
其神色倒不是偽裝,想及與那人相見不過數(shù)面,但卻從未察覺此人有任何破綻。
若非已經(jīng)知曉了其弱點(diǎn)所在,恐怕他此時也是深有無力之感,但這些,他卻是不會與眼前之人明說。
“有些意思,據(jù)本座所知,能讓你如此夸贊之人,還從未有過,看來這小子還真不簡單!”
光頭壯漢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有些意外道。
此番他來到此地已然有半日有余,原本自行解決江海濤口中那懷有極高深連體功法的王墨結(jié)果隨手抓了一名元嬰圣者,一番搜魂之下,卻發(fā)現(xiàn)此人不知所蹤。
有些惱怒之下,這才尋了江峰群前來問話。
“前輩要是知曉此人的交集圈子,就會知道此人確實(shí)不簡單了!”
江峰群面色一正道。
“怎么?他還有什么強(qiáng)力后援不成?”
光頭壯漢面色微沉,雙目一瞇的道。
在其心底,卻是有些暗罵起來,那江海濤讓他前來所做之事,他會做,但這小子真若有強(qiáng)大幫手,亦或者同階之人的話,那就要思量一番了。
“前輩明鑒,此人與天鳳玄宮前宮主鳳無瑕交情莫逆,據(jù)說乃是將其數(shù)千年原本隕落的師父鳳曼青之涅天鳳送歸,而極得其賞識,更是欽賜其宗門長老令牌,又與妖族天鷹王夫婦相交甚深,一年前,在魔族突入此城之際,更是曾救下了其女!”
江峰群心下一凜,以他的心智自然猜得出自家父親讓對方所來的目的,趕忙解釋清楚道。
嗤!
“原來是個死人!”
光頭壯漢嘴角不屑之意一閃即逝,繼而神色稍松道:“此人能以元嬰修為,結(jié)交三大化神強(qiáng)者,倒也確實(shí)不簡單,但這些人死的死,沒死的也差不多了,不足為懼!”
“前輩所言極是,只是此人現(xiàn)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倒是對不住前輩了!”
江峰群趕忙一臉愧意的小心翼翼道。
“哼!無妨,日后此人必然會再次出現(xiàn),你多多留意便是!”
光頭壯漢冷哼一聲,大手一揮的道。
“是,是……”
江峰群自然不敢多言,但想及自家父親所囑咐的事情,小心的看了看壯漢的面色,這才一咬牙道:“前輩,那小侄的事情……”
“好了好了,本座現(xiàn)在就去安排便是,記得今日之事,日后一定要將此人訊息報(bào)與我知!”
光頭壯漢擺擺手,一臉不耐煩之色,繼而手腕一翻的取出一枚金黃色玉簡,扔給他。
話音方落,不待江峰群多言,身形一晃,黃色光華一閃的便消失在原地。
“小侄恭送前輩!”
見此,江峰群趕忙將玉簡接在手中,并拱手俯身,沖其之前站立的地方躬身一禮,極盡恭敬姿態(tài)。
保持這樣的姿勢,足足十?dāng)?shù)個呼吸,江峰群這才緩緩起身,四下里掃視一番,確定無他人關(guān)注,這才身形一晃,如光頭壯漢般隱身離去。
……
“上品靈石礦脈?”
數(shù)月之后,天瑯城鷹王夫婦坐鎮(zhèn)之處的院落之中,白英麗手中捏著一枚玉簡,黛眉微蹙的自言自語。
于此同時,在院落之中,一金一玉兩道光華,正互相追逐,只不過那玉色遁光,怎么也追不上金色光華。
在白英麗思索之際,那玉色光華嗖忽間一頓,繼而一個轉(zhuǎn)折,瞬息間落在其肩頭,光華一斂的露出其內(nèi)一頭頗為小巧的玉鷹,啄著白英麗耳垂,口吃道:“娘……他……欺負(fù)……”
“呵呵,好了,你師哥哪里會欺負(fù)你,分明是你這丫頭欺負(fù)他。!”
白英麗收起玉簡,溺愛的輕撫玉鷹羽毛,看向不遠(yuǎn)處,金光閃過,露出的一頭尺許長金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不……嘛!”
有些不依的叼著其發(fā)梢,玉鷹撒嬌起來。
白英麗朱唇輕啟,剛要說些什么,繼而面泛笑意的看向院落門口處。
嗖!
一聲遁空之音響過,登時一道略顯狂暴的金色光華一閃而現(xiàn)的落在白英麗近前,露出其內(nèi)一道粗獷的高大身形,正是金鷹啼,并滿臉喜色的喊道:“哈哈,寶……寶貝……”
白英麗略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也分不清,這聲‘寶貝’是在喊自己,還是在喊他的寶貝女兒。
看著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抱肩頭的玉鷹,或許他喊女兒的成分較多吧?
莫名的,白英麗心底閃過這個念頭,但又微搖螓首,有些自嘲般的微微一笑。
但看著玉鷹在金鷹啼大手之中掙扎不已,躲避著他那扎人的胡須,金鷹啼粗獷的臉上,與其極不相符的憨傻笑容。
白英麗一時有些癡,有些怨,又有些復(fù)雜,心底暗思:“要是你沒有受傷,那該多好啊,許多事情,也可以跟你一起……”
雖然她修為強(qiáng)大無比,世間能將她留下的一只手掌都數(shù)的過來,但她仍舊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