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恐怖的空間裂縫,若非離著近,這次恐怕就要遭殃了!”
洞窟底部,王墨心有余悸的擦去額頭虛汗,微白的面孔與氣喘吁吁的樣子,顯然是消耗過重,忙不迭的取出幾瓶靈丹,囫圇吞棗般的吞下,這才緩了口氣,眉頭微皺,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在這也有不短的時(shí)日了,還是第一次有這么大的空間裂縫,不知道那盧華鋒有沒有逃脫,若是逃走還好,要是隕落在這空間裂縫下,恐怕又要落人口實(shí)了。
這擔(dān)心并非毫無出處,被人幾番算計(jì)盯上,王墨凡事自然是多留了個(gè)心眼。
之前他單獨(dú)留下盧華鋒,那些早先離去的元嬰修士皆可為證,這要是傳到有心人耳中,必然可以藉此生事。
雖然王墨不怕麻煩,但總不想被麻煩纏身。
“成了!“
驀地,王墨眼中精芒一閃,泛起一絲喜色,仿似疲累盡去般,身形一動(dòng)的便要迅速向下遁去,但下一刻,卻是豁然轉(zhuǎn)首,面色極為難看。
于此同時(shí),身形更是直接倒退著向下方落去,手腕一翻,光華四濺之際,其手掌之中便多出了一枚小巧如指,通體赤紅,宛若羽毛般的玉符。
此符甫一出現(xiàn),便即涌起一股極為隱晦的波動(dòng),宛若從心底發(fā)出一般,令人頓感燥熱無比的磅礴威壓,難受至極。
轟!
就在王墨下落的瞬間,其原本站立的洞口處,轟然一聲巨響的沖出一團(tuán)灰綠色光華,夾帶著一股股煙塵碎石沖撞而出。
那光團(tuán)之中閃現(xiàn)的威壓,猛然間彌漫開來,甚至下方濃郁的血煞怨氣,也是為之一斂般向內(nèi)一縮。
吼!
但瞬及,便傳出一股狂暴的吼嘯,血光猛然爆射間,宛若一頭巨獸在其內(nèi)翻涌而出,這股氣息更是隱隱然的要與上方光團(tuán)之中的氣息對碰一般。
王墨夾雜在兩者之間,面色微白略顯難看,但身形卻是緩緩向下,目光卻是死死盯著上方那突然出現(xiàn)的灰綠光團(tuán),滿是忌憚之色。
“你這小輩,是要用手中那五階符篆來威脅本座不成?”
驀地,那灰綠光團(tuán)驀然一斂,繼而露出其內(nèi)一道素白長裙裹身的倩影,淡漠沙啞清脆混合的各種矛盾聲音,緩緩飄出,令人聞之,不舒服之感油然而生。
“前輩突然降臨,在下不得不防!”
王墨只覺周身猛然被一股大力向下一壓,面色蒼白中眉頭緊皺,雙目一瞇,上下打量起這女子來。
單看其身影,一身素雅的白紗長裙,凹凸有致的身材,確實(shí)引人遐想,但其面頰,確實(shí)一半枯萎如老嫗干尸,一半光潔瑩潤如二八少女。
滿頭柔順黑色發(fā)絲,散發(fā)著幽幽熒光,但其聲音卻是一會沙啞如裂帛,一會清脆如珠落玉盤,在此之間轉(zhuǎn)變無常,說不出的詭異滲人。
待看清其面容之際,王墨登時(shí)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更是難看無比,看情形已然是認(rèn)出了來者是誰一般。
“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本座動(dòng)手,要知道,本座向來出手沒個(gè)輕重,要是傷了你,就不好說了!”
詭譎女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仿似渾不在意王墨手中的五階符篆一般。
“呵呵,束手就擒在下做不到,但前輩要知道一點(diǎn),在下有個(gè)毛病,面對您這樣的魔族大人物,總會禁制,這一緊張,手就會抖,這一抖嘛,后果就不好說了!”
王墨嘴角微翹,淡然搖首,說到最后,手腕微微一晃,作勢欲捏碎玉符。
“你倒是有膽子激發(fā)符篆啊?不過,別怪本座沒提醒你,縱然此符可以威脅到本座,但在這狹窄的洞窟之中,你必死無疑,但本座卻可瞬移而出,你既然知道本座乃是魔族修士,就應(yīng)該明白,本座能夠做到!”
詭譎女子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繼而渾然無事般的道。
“正如前輩所言,但若前輩完好無損之時(shí),在下自然不敢,而此時(shí)嘛,前輩恐怕有傷在身吧?”
王墨雙目微瞇,一道厲芒迸射而出,掃過其素白衣裙之上幾處裂口,可隱晦的看見其內(nèi)白紗褻衣。
看對方出現(xiàn)的時(shí)機(jī),絕對不可能就在他與盧華鋒對話之時(shí),隱藏在側(cè),不然以對方展現(xiàn)的修為而言,輕而易舉便可將兩者拿下。
如此一來,其出現(xiàn)應(yīng)為意外,兼之其衣衫之上來不及隱去的破裂之處,顯然是爭斗所致,而且這瑯琊煉獄之中,空間極為特殊,決然不可能輕易涉險(xiǎn)瞬移,縱然對方是化神大修也不可能。
想通這幾點(diǎn),王墨已然確定,對方乃是爭斗逃脫所致,偶然才到此處。
至于對方傷勢如何,那就關(guān)乎自身安全了。
“你好大的……噗!”
詭譎女子面色一沉,面露煞氣的厲聲喝道。
但其話未說完,猛然間身軀一彎,面露痛苦之色的張口吐出一團(tuán)鮮血,在空中的身影,更是踉蹌著倒退開來,直接跌落在洞口之中。
于此同時(shí),此女身上那宛若天威般的威壓,登時(shí)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如此一幕,王墨頓覺周身一輕,雙目微瞇,一抹寒芒閃過,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將對方出手拿下。
在天瑯城之際,白英麗曾送他一方玉簡,其內(nèi)乃是這甲子來與魔族交戰(zhàn)中所載的魔修信息。
其內(nèi)頗為詳細(xì),尤其是魔修之中曾出現(xiàn)的化神境魔族修士與元嬰境修士,皆是有著圖文詳解。
這突然出現(xiàn)的詭異女修,便是與白英麗夫婦爭斗過數(shù)次的魔族化神中期修士慕容青!
“咳咳……怎么?想殺我?要知道,你除了手中那枚符篆之外,恐怕還傷不到本座,但你要想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一旦動(dòng)用此符,引得空間裂縫出現(xiàn),以你的修為決然逃不出去!”
似是察覺到王墨的殺意,被巖壁遮擋住的慕容青,驀地急咳數(shù)聲,其內(nèi)夾雜著水滴滴落的聲音,顯然是在嘔血,并出口提醒。
“呵呵,前輩倒是好心,竟肯為在下著想了!”
王墨嘴角微翹,看情形,對方顯然是無力滅殺自己,不然以對方修為,直接出手便是,用不著繞這么多彎彎道道。
但心底卻是絲毫沒有放松之意,身形微晃的漂浮而起,來到與之持平之處,緊緊盯著對方。
“你就是王墨吧?”
驀地,慕容青狠狠喘息了幾口氣,看向王墨道。
“前輩認(rèn)識在下?”
王墨眉頭微皺,有些意外道。
以對方化神中期的神識修為而論,看透他的幻化之術(shù),這絲毫沒有意外,只不過以對方身份,能認(rèn)出他,就讓他有些隱隱的不妙之感了。
“正如你所想,你這化神之下第一圣者的名頭,已然在魔域之中傳開,有幾位大人,對你可是感興趣的緊呢!”
慕容青玉手輕伸,擦去嘴角的血跡,嘴角微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
“那在下是不是要頗感榮幸呢?”
王墨聞言,雙眉一揚(yáng)的探了探身子道。
“你倒是膽大的緊!”
慕容青略顯詫異的看了王墨一眼,繼而氣喘吁吁的靠向石壁,緊盯著王墨道:“能否容奴家取出丹藥療傷?”
“希望前輩注意分寸!”
雖然對方語氣服軟,而且表現(xiàn)正是一副重傷的樣子,王墨心底的忌憚卻是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但看對方似是完全無力,略一沉吟下,微微頷首道,但持著符篆的左手,卻是微抬,一副時(shí)刻防備的樣子。
“多謝!”
慕容青面色微松,目光掠過王墨手中的符篆,小心翼翼的伸出光潔如玉般的右手,示意自己不會出手,繼而微微轉(zhuǎn)動(dòng),其食指之上的瑩潤的指環(huán)散出一抹白光,其手中便多出了一個(gè)玄青色玉瓶。
緩緩拔掉瓶塞,一股誘人響起瞬間彌漫而出,繼而倒轉(zhuǎn)瓶口,向枯萎的左手倒去,登時(shí)一顆龍眼般大小,青翠欲滴泛著濃郁綠光的丹藥滾出。
“若是前輩不介意的話,在下希望前輩只服用半顆!”
就在慕容青托著丹藥即將放入口中之際,王墨雙目微瞇道。
“你……”
慕容青聞言登時(shí)一呆,繼而有些惱羞成怒般的仰首看向他道:“小輩,你莫要欺人太甚!”
“前輩可以不聽,但在下卻保不準(zhǔn)會緊張!”
王墨輕吸口氣,握著玉符的手腕一抖,目中精芒一閃的道。
對方乃是化神中期大修,縱然現(xiàn)在受了重傷,也不能有任何小覷之心,以他的謹(jǐn)慎,自然不會輕易讓對方就服用丹藥。
若是如此的話,對方緩過一口氣來,恐怕都會治自己于死地。
當(dāng)然,那是在他沒有反抗之力,亦或者此處情形不是那么糟糕的情況下才可。
只要他掌握主動(dòng),對方不會輕易出手,自己也不會閑的沒事跟對方死磕,結(jié)局自然會是皆大歡喜。
“好!”
狠狠瞪了王墨一眼,慕容青眼眸中閃過一抹寒芒與羞怒之色,咬牙切齒道。
咔嚓一聲隱晦的碎響,其手指微微用力,那丹藥便即破碎開來,小心翼翼的捏著其中一份,在王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監(jiān)督下,放入瓶口之中,這才將另一半服下。
但面上卻是涌起一抹心疼之色,以其現(xiàn)下重傷的情形,拿出來療傷的丹藥自然是珍貴無比,但那一捏破碎的瞬間,已然傷了丹藥本身的藥性,自然是讓她心疼不已。
想及此,不由再次恨恨的瞪了一眼王墨。
“前輩勿怪,哈!以前輩的修為,不至于為此難為在下吧?”
被一個(gè)如此詭譎的女子瞪視,王墨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梁,打了個(gè)哈哈道。
如此行徑看似不近人情,但現(xiàn)下情形,卻是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