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隆。.
一道肉眼可見的光波成型,驀然席卷開來,隨著其手掌一揮,在光幕碎裂的剎那,光珠陡然激射而出。
瞬間穿透了層層而來的滅魂光,沖擊向正要脫離束縛的靈蛛子,在其頭頂之上,滴溜溜一轉(zhuǎn)的幻化出無數(shù)光影。
厚重的土黃色蔓延中,赫然閃現(xiàn)無盡重要,層層的巨石閃現(xiàn),化作了綿延無盡的山巒壓落。
“七階符篆。”
正脫身而出的靈蛛子,頓感一股空前的重壓臨身,猛然間厲聲尖嘯,目中隱現(xiàn)懼色。
面對擁有靈虛境威能的七階符篆,縱然是她,也難以忽視,若是在平時她可以憑借自身神通抵御一二,但現(xiàn)在為了困住古蒼松,早已越階使用,一身神通分毫也施展不出。
無法之下,只得運起體內(nèi)妖力,八支觸角猛的直立而起,仰首嘶鳴間,竟是打算以肉身硬撼七階符篆之威。
落云澗五人,卻是無暇觀望靈蛛子是否會被七階符篆誅殺,此時漫天的滅魂光,已然臨頭,各自施展防御之術(shù),保護自身神魂。
若非靈蛛子在最后時刻現(xiàn)出身形,以為大勢已定,沒有維持那絕倫的速度,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施展符篆。
而現(xiàn)在,他們只要扛過這些滅魂光的攻擊,相信以七階符篆之威,就算殺不死靈蛛子,也足以重傷。
到時候再看情形,是留是走,自然是由他們而定了。
噗嗤連響中,首先承受不住的就是那名酷似柳月娥的嫵媚女修,其不過涅靈境初期修為,面對這些滅魂光,尤其是魂蛛耗盡了自身潛能生機,全力發(fā)出的越階神通,瞬間便慘嚎一聲的癱倒在地。
那些魂蛛在發(fā)出一次滅魂光之后,小半已然堅持不住,噗通噗通的倒地不起,再也沒了聲息。
但緊接著,那些還能動的魂蛛,周身暗紅色血光再次閃現(xiàn),驀然間,滅魂光沖天而起,蔓延而來。
噗噗連響中,卞玉峰哀嚎倒地,翻滾不起,待得所有滅魂光落下,其周身已然氣息全無,神魂盡滅。
其余三人,除了盧成輝沒有受創(chuàng)之外,吳子龍也是沒有受到多大創(chuàng)傷,最后一人只是有些渾渾噩噩,顯然受到波及。
慘烈激戰(zhàn)后的所剩魂蛛,噗通連響間,又有小半盡數(shù)倒地,整個族群不足三十分之一。
但剩下的所有魂蛛,徑直調(diào)轉(zhuǎn)身軀,挺著寬大的肚腹,噗的一聲輕響,噴出了無數(shù)粘稠的絲線,將三人盡數(shù)包裹在內(nèi)。
遠遠望去,仿似一個散發(fā)著腥甜之氣,濃稠液體不斷滴落的灰綠色絲蛋。
這些低階魂蛛搖搖晃晃間,死死盯著絲蛋的每一處動靜,短短十數(shù)息的時間,便有幾頭堅持不住,轟然倒地,接著是更多。
在魂蛛不斷倒地中,整個絲蛋的一處驀然鼓起,猛然一道霞光從內(nèi)沖出。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魂蛛周身再度亮起暗紅色血芒,紛紛移動著軀體,滅魂光猛然向那一處裂口沖蕩而去。
噗。
這一次,雖然魂蛛數(shù)量大減,滅魂光的數(shù)量同樣極為少,但卻盡是集中于一處,近千道滅魂光匯聚于一處,仿似形成了一處紫黑色光珠一般。
光華閃動中,從那絲蛋內(nèi),驀然傳出了一道凄厲的慘嚎,宛若幽冥地獄中,被扔入油鍋中的小鬼一般。
在其之后,又是一道慘烈嘶嚎傳出,接著又是一聲悶哼,猛然間三道氣息,湮滅了一道,其中一道極為微弱,最后一道氣息晃動了一番。
嗖。
急遁而出的霞光從絲蛋中沖出,仿似收勢不住,轟隆一聲的撞入前方地面中,激蕩起無數(shù)碎石。
咳咳。
劇烈的咳嗽響起,碎石中爬出了滿身狼狽的盧成輝,其面色慘白中放眼望去。
只見對面的所有魂蛛,盡數(shù)化作了灰白色,雖然通體依舊猙獰無比,但再也沒了那兇悍氣息。
另一面,轟隆隆巨響中,無盡山巒疊嶂的虛影,瘋狂的亂砸著地面上不斷閃躍的一頭金色靈蛛。
此時,靈蛛子已然現(xiàn)出真身,面對七階靈符,,重巒疊嶂,其自身妖力散發(fā)到極致,憑借兇獸無與倫比的本能,每每在山峰疊影落下的瞬間,八支尖銳無比,比頂級玄寶都強悍了一籌的觸角,狠狠的插入其中。
刺耳的金鐵交鳴不斷響起,不斷閃爍的山巒疊影盡皆崩碎,但仍舊有無數(shù)山影從虛空中自行凝出,仿似無窮無盡。
“孽畜,害的本座損失慘重,你必死無疑。”
盧成輝目中閃過怨毒之色,手腕一翻的取出一瓶靈丹,往口中放去。
其本身神魂在最后一刻受到創(chuàng)傷,雖然不重,但此傷勢極為難以根治,影響日后突破。
兼之自身也受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一身寶物更是耗了個七七八八,自是對靈蛛子恨到了極致。
但就在靈丹入口的瞬間,一股無與倫比的危機之感臨頭,縱然是被無數(shù)魂蛛包裹之時,也沒有這等危機感覺。
汗毛乍豎,盧成輝想也不想的運轉(zhuǎn)法力,周身霞光激射間,身形便即沖天而起。
呼啦。
瞬間,滔天血焰狂漲,猛然間無盡血焰化作猙獰惡鬼,將此地盡數(shù)包裹其中。
“什么。”
眼角掃過漫天血焰,盧成輝瞳孔微縮,滿是震驚之色,繼而化作了不可置信之意。
狂暴陰寒的血焰中,九道極為凝實的虛影,呼嘯而至,揮舞著血焰觸手,向其撲去。
在這一刻,盧成輝腦海中劃過一道身影,一時間,心底難以接受,此行目標之意,竟然不知如何,躲過了魂蛛族群的圍剿,還在最后一刻翻盤。
而在其看不到的遠處,虛空中驀然閃現(xiàn)一道渦流,從其內(nèi)瞬及飛出一道身影,正是王墨無疑。
“兩敗俱傷嗎。”
飛身而出的王墨,嘴角泛著一絲冷意的掃過洞窟中陰風陣陣的慘象。
在之前,察覺到不對,便借助那一次魂蛛族群自爆所產(chǎn)生的狂暴動靜,祭出了鎮(zhèn)元塔遁身其中。
雖然其波動很可能引起幾大強者的關(guān)注,但王墨相信,在那等動靜下,就算察覺到也不會去刻意探查。
更何況,就算探查也找不到鎮(zhèn)元塔的絲毫蹤跡,如此一來,自是沒有擔憂。
只不過,在遁入鎮(zhèn)元塔的瞬間,把血衣天鬼留在了外面。
以牽絲魂蛛族群的特性與氣息,洞窟中慘烈殺戮后所留的境況,其出現(xiàn)的瞬間,自會帶起無盡陰寒煞氣,但被那么多狂暴氣息遮掩,縱然極為特殊,但也算不得什么。
隱藏到底的血衣,在王墨借助其觀察的同時,一舉在最關(guān)鍵時刻沖出,自是奠定了盧成輝的結(jié)局。
以其現(xiàn)在的實力,十成修為發(fā)揮不出三成,面對隱藏許久,氣勢正隆的血衣天鬼,自是沒有了多少抵抗之力。
九大六階妖魂鬼物,猛然間施展九鬼吞天,狂暴的血焰,化作兇鬼巨口,瞬間一股磅礴的吸扯之力成型。
深陷其中的盧成輝,周身只覺仿似被天地規(guī)則壓制,無論他如何調(diào)動法力抵抗,但只是掙扎了幾息時間,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拉扯入其中,發(fā)出滿是絕望不甘的嘶吼,便被九鬼團團包圍撕裂,神魂盡滅。
沒有讓血衣九鬼吞噬盧成輝血肉精魂,單單是洞窟中所留的血煞怨氣,都一時半會吸收不完,自是不必要在此時吞噬。
“六階頂級魂蛛,還發(fā)生了異變,能讓兇獸發(fā)生化形異變,縱然是沒有全部化形,想來也是七階異寶。”
王墨身形一晃的落在不遠處,雙目微瞇的望著正在無盡山影下掙扎的靈蛛子。
以他現(xiàn)在的見識,自是能夠猜測出大概,但至于此蛛借助的何等異寶,只有將之滅殺后,才能知曉一二了。
在其身側(cè)不遠處,九鬼化出真身,借助九陰血焰的特性,將整個洞窟盡數(shù)包裹在血焰燃燒之中,收攝著其中的精華所在。
結(jié)成的九幽血獄陣,自是不停運轉(zhuǎn),加快其收攝速度。
兩百多化神后期修士,十一名涅靈境強者盡滅,整個牽絲魂蛛一族,盡數(shù)死在這洞窟中,其中蘊含的血煞怨氣的濃郁程度可想而知。
只要將之盡數(shù)收攝,給予血衣九鬼足夠的時間吞噬煉化,足以讓它們一舉突破到六階中期,到時候在這天靈域中,王墨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絲自保之力。
說來話長,整個事情的發(fā)生,不過才短短盞茶功夫罷了。
正在重巒疊嶂下死死搏命的靈蛛子,自是發(fā)覺到了王墨與血衣天鬼現(xiàn)身的異動,八只眼珠中閃爍著焦急懼意。
原本以她的修為實力,這重巒疊嶂斷不可能將其逼到如此地步,但她暗中算計了古蒼松,對方乃是絲毫不弱于她的老怪。
越階使用天賦神通,使得她無法動用神通,僅憑自身威能,面對靈虛境強者一擊,哪里能完全抗衡。
轟隆不斷中,靈蛛子金色的軀體之上,不斷出現(xiàn)淡淡裂紋,只不過在金色妖力掩映下,看不太真切。
不斷閃爍的身形,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更是慢慢放緩了下來連帶著還有數(shù)條長腿也斷裂其中,,狂暴重壓而落的重巒疊嶂,將之拍做了粉碎,也是漸漸消散。
在持續(xù)了盞茶功夫后,終于驀然一顫的飄散開來。
“啊。”
周身壓力一輕的靈蛛子,登時發(fā)出一聲尖嘯,強提妖力向遠處遁去。
但回應(yīng)她的卻是早已等待多時,蓄勢待發(fā)的狂暴血焰,瞬息間便將之圍攏在內(nèi),九鬼吞天狂暴而出,將之拉入其中。
沒有了天賦神通,僅憑重傷之身與九鬼抗衡,靈蛛子自是沒有多少余力,便被九鬼撕裂。
這一刻,整個洞窟中再無一只魂蛛出現(xiàn),為其祖母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