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手背還沾著陶甕碎片的血痕,法國客戶的怒吼就像驚雷在展廳炸響 ——300 個剛驗收的陶甕,窯變紋正成片往下掉,淡褐色的粉末落在客戶的西裝上,像撒了層灰。“這就是你們的‘真手作’?!” 客戶抓起一個陶甕往地上摔,碎片四濺,里面的礦物顆粒滾出來,“50000 套全是假貨!1000 萬歐元賠償,三天內到賬,否則我讓你們在歐洲永無立足之地!”
展廳外的記者擠得水泄不通,攝像機鏡頭對準滿地的掉紋陶甕,# 中國手作掉色欺詐 話題 1 小時破 80 億播放。國內文旅局的核查通知同步送達:“暫停所有合作,待調查清楚”;20 家歐洲品牌的取消訂單郵件像雪片,每封都標著 “索賠違約金”。
“礦物質徹底斷供了!” 王大姐背著半袋摻沙的礦物質沖進辦公室,沙子從袋口漏出來,在地上積成小堆,“啟星把庫存全燒了,18 個縣市就找到這點,燒出來的陶甕連紋都沒有!” 窯廠的工人圍著冷掉的陶窯,手里攥著沒熬完的礦物汁,罐底結著一層硬殼:“庫存只夠燒 1000 套,10 萬套訂單要賠死,咱們真的撐不下去了……”
法院的封條 “啪” 地貼在銅針工坊的門上。執行人員舉著傳票:“啟星告你們侵犯‘古法測溫技術專利’,凍結 300 萬資金,立即停止用銅針!”50 家歐洲小陶窯的求救消息刷屏:“啟星要我們賠 20 萬,不然就封窯!”
聯盟群里的消息更讓人心沉。山西染坊發了張 “啟星天然礦物質合**議” 的照片:“至少能拿到合格原料,總比倒閉強”;河北竹編跟著轉發,還在群里發了份 “基地礦物替代實驗數據”,啟星的人立刻評論:“傳統手作沒了我們的礦物質,就是一堆破爛”。
“破爛?咱們老祖宗靠樹葉熬礦燒陶,怎么就成破爛了!” 婆婆突然從老陶缸的夾層里抽出張泛黃的紙,紙頁上沾著淡綠色的礦物粉末,“這是你太爺爺 1892 年的《陶土礦物質替代錄》!上面寫著‘槐樹葉、艾草灰熬出的汁,比工業礦物質還好用,燒的紋掉不了’!”
林薇趕緊接過紙頁,脆得一碰就掉渣,用毛筆寫著:“霜降后采槐樹葉(選 3 年以上老樹)3 份,陳艾草灰 2 份,棗木灰 1 份,加水熬煮 3 時辰,取上層濃汁;陶土加汁揉勻,燒出的窯變紋遇水不褪色,銅針劃顯深綠”,落款日期是 “1892 年 8 月 15 日”,旁邊畫著熬煮陶鍋、礦物汁揉土的示意圖,連 “槐樹葉要去梗留葉” 都標得清清楚楚。
半小時后,基地的槐樹林里擠滿了人 —— 婆婆的老鄰居、學員的家人,甚至之前堵門的農戶,都背著筐子摘槐樹葉。“林總,之前是我糊涂,對不住!” 老秦放下半筐樹葉,手里還攥著張 “啟星礦物質鉛超標的檢測報告”,“我用你婆婆的法子試了,熬出的汁燒的紋真不掉!咱們一起告啟星!”
婆婆坐在老陶鍋旁,指揮大家熬煮礦物汁:“按筆記來,火要小,熬到汁變稠,像蜂蜜一樣!” 她的掌心被槐刺扎出血,小糯米趕緊找創可貼幫她貼上,還在創可貼畫了片小槐葉:“奶奶,槐葉寶寶會保護你”。老人笑著把孩子抱起來,一起往陶鍋里添樹葉,蒸汽帶著槐香飄滿院子,孩子拍著手說 “這是礦物寶寶在熬湯,能讓陶甕變結實”。
就在這時,一輛灰色貨車停在基地門口,啟星礦物質廠的技術員陳默從車上跳下來,手里抱著個 U 盤:“林總,我是陳默!這是褪色劑的成分表,還有啟星壟斷礦物質的證據!” 他的手里攥著個小陶甕,是他父親用婆婆的槐木灰燒的,“我爸說‘手作的紋是活的,掉不了’,啟星的褪色劑毀了多少好陶甕,我不能再幫他們了!”
張遠立刻用褪色劑成分研發檢測試紙,屏幕上顯示 “遇次氯酸鈉顯紅色” 的結果時,他激動得拍桌子:“成了!0.9 元一張,農戶都能用!” 他趕緊幫著熬煮礦物汁,電腦旁的草莓味咖啡罐堆了 45 個,罐底沾著沒沖開的粉末,他的眼睛紅得像布滿血絲,卻一刻也不敢停。
小糯米的 “礦物顆粒防偽” 也派上了用場。她把熬好的礦物顆粒嵌進陶甕,舉著艾草汁澆上去:“大家看,變深綠的是真甕!” 農戶們圍著陶甕,看到顆粒顯出血絲般的深綠,都歡呼起來:“咱們的真甕能證明自己了!” 她的 “礦物辨真小視頻” 在海外爆火,# 小糯米的礦物小課堂 話題登上 65 國熱搜,90 億網友留言 “支持中國傳統手作”,法國客戶看到視頻,主動聯系漢斯:“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親自去基地監督重燒”。
三天后,好消息接連傳來 ——10 噸偷運的天然礦物質緩解原料危機,20 噸槐葉礦物汁熬制完成,第一批重燒的陶甕窯變紋牢固不褪色;法院因 “陳默提供專利無效證據”,駁回啟星訴訟,銅針測溫恢復使用;歐盟客戶撤銷 1000 萬賠償訴求,15 家歐洲品牌恢復訂單;山西染坊、河北竹編等 6 家品牌發現 “啟星礦物質鉛超標”,憤怒撕毀協議,帶著 “啟星威脅錄音” 回歸,還聯合基地發起 “全球傳統手作礦物質聯盟”;土耳其槐樹林、摩洛哥艾草種植園主動加入,共同建設天然礦物質基地。
基地的礦物汁熬制區旁,熱鬧得像過節 —— 婆婆在教農戶摘槐樹葉、熬礦物汁,小糯米舉著 “礦物顆粒陶甕”,教大家 “認深綠辨真假”;張遠在調試 “礦物質溯源系統”,屏幕上是海外種植園的實時畫面;漢斯通過視頻連線,向歐洲客戶展示重燒的陶甕,笑著說 “這就是傳統手作的底氣,靠的是樹葉熬的礦,不是資本的添加劑”;老秦被農戶圍著,聽他講 “怎么用槐葉熬礦、幫著重燒陶甕”。陽光透過熬制區的棚頂灑下來,落在剛熬好的礦物汁上,淡綠色的汁液閃著微光,暖得像春天。
好景沒持續多久。周日下午,林薇剛收到 “全球傳統手作礦物質聯盟” 的首批 50 噸礦物汁訂單,王大姐就跑進來,臉色慘白:“啟星收購了咱們陶土礦的唯一水源地!說明年起,非合作品牌要么花 300 倍價買水,要么就沒水熬礦物汁!咱們的礦物質基地,再熬 10 天就沒水了!”
漢斯的緊急電話也來了:“啟星出了第十一代超仿天然礦物質!能過咱們的檢測試紙,8 家歐洲高端陶窯誤購,檢測出鉛超標,現在都賴咱們的聯盟標準有問題!”
張遠拿著一份匿名快遞跑進來,里面是 “啟星與環境公司的合**議”:“他們要在水源地放‘隱性礦化劑’,讓陶土含重金屬!還在咱們的礦物質倉庫埋了超仿顆粒,要讓檢測顯示咱們的礦也鉛超標!”
林薇站在槐樹林旁,看著小糯米貼在樹上的 “礦物顆粒剪紙”,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她知道,啟星的終極水源 - 超仿礦物絞殺來了 —— 從水源壟斷到重金屬投毒,從超仿礦物到標準抹黑,他們想徹底掐斷傳統手作的原料根基和標準信任。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她拿起手機,在 “全球傳統手作礦物質聯盟” 的群里發了條消息:“啟星想壟斷水源、投毒污染、抹黑標準,咱們就聯合找新水源、查礦化劑、建自主標準!明天上午 9 點,基地開水源守護會,想一起扛的,來。”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她看到遠處的路上,有輛印著 “啟星水源地” 的卡車駛過,車廂里裝著檢測水源的設備,車身上貼著 “啟星專屬陶土水源” 的標簽。林薇握緊了婆婆遞來的 1894 年礦物汁陶鍋(沾著淡綠礦物汁,帶著太爺爺的溫度),指尖觸到小糯米剪紙的礦物顆粒 —— 只要傳統熬礦法子還在,只要匠心還在,只要全球守藝人還在,就沒有跨不過的坎。只是她不知道,啟星已經偷偷在基地的水源管道里 “安裝了微型礦化劑投放器”,每天凌晨 3 點自動投放,7 天后,基地的陶土就會檢測出重金屬超標,而歐洲客戶訂的 50000 套陶甕,正用這批陶土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