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鎖 “咔嗒” 彈開的瞬間,一股帶著草木香的暖氣流涌出來,撲在林薇臉上。她舉著手電筒往里照,鎖芯后面藏著個巴掌大的陶盒,盒蓋縫里滲著淡白色的霧,像剛蒸好的饅頭冒的熱氣。
“這里面裝的啥?” 二柱湊過來,鼻子湊到盒邊聞了聞,“咋跟俺奶奶蒸的菌包一個味兒?” 他的手指剛要碰陶盒,被老秦攔住:“別亂碰,萬一有啥機關。”
林薇小心地掀開陶盒蓋,里面鋪著層曬干的桑樹葉,樹葉上臥著幾團淡白色的菌塊,像小云朵似的,摸起來溫溫的,沾在指尖還有點黏。手札 “桑心守護” 那頁突然從懷里滑出來,落在陶盒邊,書頁上的字 “菌附桑心,毒散于霧” 正好對著菌塊 —— 這是太奶奶留下的桑心守護菌!
“俺的娘哎,這就是護桑心的寶貝?” 王大姐湊過來,手里還拿著剛才潑毒蛛的竹篩,“剛才桑耳解了毒蛛,這菌肯定能救桑心!” 她的圍裙上還沾著桑耳汁,蹭在陶盒邊,菌塊竟往圍裙方向挪了挪,像有生命似的。
糯米抱著布娃娃,把臉貼在陶盒邊,小聲說:“菌菌好暖和,跟媽媽的手一樣。” 她從布娃娃口袋里掏出顆桑籽,放在菌塊上,桑籽瞬間裂開道縫,冒出點綠芽 —— 這菌的活性,比想象中強太多。
林薇心里的石頭剛落地,村口突然傳來二柱他爹的喊聲:“二柱!快回來!村口來了三輛黑車,印著啟星的標,堵著路了!” 聲音順著風飄過來,帶著慌,陶盒里的菌塊突然抖了抖,淡白色的霧少了些。
大家往村口跑,遠遠看見三輛黑色越野車橫在路中間,車燈亮得刺眼,把村口的老槐樹照得發白。為首的車下來個穿西裝的男人,手里舉著個喇叭,聲音像冰碴子:“林薇,把桑心守護菌交出來!不然,我們就燒了你們的母種圃!”
車后座下來幾個穿黑夾克的人,手里拿著汽油桶,往母種圃的方向走。李嬸突然沖過去,張開胳膊攔在前面:“你們敢!這苗是俺們一村人起早貪黑種的,你們燒了它,俺們跟你們拼命!” 她身后的幾個媳婦也跟著喊,有的舉著鋤頭,有的抱著裝菌塊的竹籃,把母種圃圍得嚴嚴實實。
林薇攥著陶盒,心里發緊 —— 守護菌還沒來得及敷在桑心上,要是母種圃被燒,之前的努力全白費。老秦悄悄摸出手機報警,手機剛掏出來,就被穿西裝的人看見:“別耍花樣!再報警,我現在就讓他們潑汽油!”
二柱突然往旁邊的玉米地跑,邊跑邊喊:“俺去叫村里的男人來!” 穿西裝的人剛要讓人追,王大姐突然端著鍋從村里跑出來,鍋里是剛熬好的菌湯,冒著熱氣:“你們誰敢動!俺這鍋湯潑上去,看你們還能不能站著!”
穿西裝的人冷笑一聲,揮手讓兩個黑夾克沖過去。其中一個人剛要搶王大姐手里的鍋,王大姐手一抖,菌湯 “嘩啦” 一聲潑在那人胳膊上。那人 “哎喲” 一聲,胳膊上沾著的病毒試紙(剛才檢測母種時帶的)突然變綠了 —— 之前試紙碰到病毒是黑色,現在竟成了安全色!
“這湯能解毒?” 林薇突然反應過來,趕緊讓王大姐把剩下的菌湯端過來,倒在沾了病毒黏液的石頭上。石頭上的黏液 “滋啦” 一聲冒起泡,慢慢變成白色,檢測試紙一測,果然顯示安全!
穿西裝的人臉色變了,往后退了退:“不可能!這菌湯怎么會解‘母種枯萎毒’?” 他剛要讓剩下的人沖,村里的男人扛著鋤頭、鐵鍬跑過來,把黑車圍在中間。二柱他爹舉著個大喇叭:“啟星的人聽著!你們再不走,俺們就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穿黑夾克的人開始慌了,有的往車上退,有的手里的汽油桶掉在地上。穿西裝的人還想硬撐,老秦走過去,手里拿著剛才黑影的供詞:“你們的人已經招了,啟星讓你們搶守護菌,想壟斷全球母種市場!現在證據確鑿,你們跑不了!”
穿西裝的人咬了咬牙,突然鉆進車里,喊著 “撤”,黑車 “吱呀” 一聲掉頭,差點撞到路邊的玉米地,飛快地跑了。大家都松了口氣,王大姐擦了擦汗:“俺這鍋菌湯,本來是想給糯米煮的,沒想到還救了急!”
大家趕緊把守護菌帶到秘道的桑心邊,林薇把菌塊敷在桑心暗紅的地方。菌塊剛碰到桑心,就冒出淡白色的霧,像給桑心蓋了層薄被子。桑心慢慢從暗紅變成淡綠,滲出來的黏液也停了,檢測試紙一測,毒素濃度從 87% 降到了 12%—— 安全了!
“太奶奶的法子真管用!” 糯米抱著布娃娃,把娃娃放在桑心邊,“娃娃跟菌菌一起守護桑心。” 她的布娃娃沾了點菌霧,娃娃衣服上的小口袋里,之前藏的桑籽竟又冒出顆綠芽,比剛才的還壯實。
張遠拿著檢測報告跑過來,臉上帶著笑:“全球其他基地的母種,用咱們寄過去的菌湯稀釋后,毒素也在下降!阿卜杜勒剛才發消息,說他們的楂榴苗已經恢復正常了!”
林薇看著桑心邊的菌霧,心里暖暖的,剛要把陶盒收起來,突然發現陶盒底部有個極小的黑點 —— 不是菌塊,像是個微型芯片!她趕緊把芯片摳出來,遞給張遠:“這是什么?剛才怎么沒看見?”
張遠把芯片放在檢測儀上,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字:“啟星生物遠程控制芯片,可調節守護菌活性”。張遠的臉色瞬間變了:“這芯片能遠程控制菌的活性!啟星只要按下開關,守護菌就會失效,母種還會再次中毒!”
大家都愣住了,糯米拉著林薇的衣角,小聲說:“媽媽,菌菌會失效嗎?那苗苗會不會又生病?” 林薇蹲下來,抱著糯米,心里像被揪著疼:“不會的,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把芯片的控制解除掉。”
王大姐突然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個布包:“俺剛才在陶盒邊撿了片桑葉,上面有行小字,像是太奶奶寫的。” 桑葉上寫著 “芯片藏厄,桑籽解之”,旁邊畫著顆桑籽 —— 跟糯米布娃娃口袋里的桑籽一模一樣!
林薇趕緊把糯米口袋里的桑籽拿出來,放在芯片旁邊。桑籽剛碰到芯片,芯片突然 “滴” 的一聲,檢測儀上的 “遠程控制” 字樣消失了,變成了 “安全模式”。張遠松了口氣:“桑籽能解除芯片控制!太奶奶早就想到了!”
可大家還沒高興多久,張遠的手機突然彈出條消息,是周棠發來的:“林薇,不好了!啟星在暗網發布消息,說他們還有‘終極病毒源’,藏在全球十個最大的母種基地里,24 小時后激活!”
林薇看著手里的桑籽,心里又沉了下去。夕陽的光透過秘道的入口照進來,落在桑心邊的菌霧上,淡白色的霧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 是之前毒蛛的卵?還是新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