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的另一側,蕭律后宮中的美人們正聚在一起,看著他寢宮的方向。
她們本來不愛聚在一起,秋景也沒什么好看的,然而蕭律的新寵實在是讓她們忌憚。
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宮裝的說道:“蕭郎把那個人帶回來這么多天,都一直住在他的宮殿里。”
坐在她對面穿著紅色宮裝的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她派去的人都打聽過了,那華氏就一直在蕭郎的宮殿里沒有出來。
這就真的是很讓人嫉妒了,就算是她們也好,也沒有在蕭律的寢宮里度過這么長的時間。
另一個穿著粉色長裙,年紀也顯得比她們要小一些的女子不甘地道:“那個華霄有什么好?從容貌上看,她比不上容姐姐。”
被她點到名的容夫人唇上掠過一抹微笑,她方才一直在看著外頭,沒有參與她們的話題。
說話的人說完,又看向了另一人,說道:“從性情上看,也那么木訥,根本就沒有姐姐們善解人意。”
她撇了撇嘴,說道:“再說到身材”
這下不用她說了,所有人都想到那天看到少女胸前平坦,簡直完全不像蕭律的品位。
在座幾人不由得低頭看向自己的胸,然后對視一眼。
彼此都在想,莫非是蕭郎換了口味?
軍營里,蕭律打了個噴嚏,一臉的莫名其妙。
良久,亭中才有人惆悵地道:“如果是換了個口味的話,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她們就算束胸也不能把胸變得小一點。
容夫人這才開口道:“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蕭郎一直讓她留在寢宮里,不讓她出來,顯然就是怕我們對她做什么事。”
“就是,保護得這么好,接觸都接觸不了她。”
楚云非剛好聽到這句話,在原地停住了腳步,示意身后的兩個小婢女不要出聲。
他們所站的地方還有未曾凋零的樹木,很是隱蔽,聽她們在亭子里說話的聲音也很是清晰。
女裝大佬第一次直面后宮爭斗,聽其中一人說道:“誰知道這個華霄在想什么?若是她識大體也就罷了,不會獨占著蕭郎的寵愛,可我看她就不像是會這樣想的人。”
楚云非挑了挑眉,又聽一人說道:“難道只能指望她早日懷上身孕,不能伺候,蕭郎就會回來找我們?”
楚云非:“”
真是要命,分分鐘被她們給雷得里嫩外焦。
如果不是想知道后宮是個什么生態環境,妹妹嫁給蕭律之后在這種地方住不住得慣,他現在就想掉頭回去了。
亭中眾人聽到她的話,都不約而同地呸了一聲,說道:“她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就是啊,論時間長,誰能比得上那位?可就算是她也好,也沒有為蕭郎誕下子嗣啊。”
總而言之,絕對不能讓這個華氏趕在她們前面生了孩子,該出手時就不能手軟。
本來就已經這樣勝出,若是再生了孩子,母憑子貴,說不定連這后宮之主都要讓她當了。
她們商議完了,結成了心照不宣的聯盟之后,就紛紛散了。
楚云非站在樹后,想著到歷史的最后蕭律膝下都一樣沒有子嗣,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輸家,誰也沒爭贏——
所以說,蕭律是不是在這方面有點毛病?
兩個小婢女就看到面前的人在原地站了片刻,搖了搖頭,然后示意她們回去了。
后宮爭斗并沒有想象中的有趣,楚云非還是決定繼續專注于劍符上,于是晚上蕭律從軍營回來,就看到少年還是跟前幾日一樣坐在桌旁,頭也不抬地對自己說道:“回來得正好,幫我。”
蕭律走過來,他已經洗過了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走過來問道:“幫你做什么?”
楚云非塞給他幾張紙,上面畫的依舊是幾對需要連接到一起的半成品,蕭律笑道:“你還真是毫不客氣。”
說著也拉開了凳子在旁邊坐下,重瞳里映出這些線條,拿起了少年的炭筆開始給他完成連接。
楚云非想起白天的事,想到那群等著他雨露均沾的美人們,于是開口問道:“我發現你天天跟我睡在一起,你怎么都不招人侍寢?”
蕭律讓他住在自己的寢宮里,就像在帳中的時候一樣,兩人睡一張床。
在楚云非的印象中,蕭律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睡覺,根本不在其他地方留宿,難怪他的后宮會把矛頭針對向自己。
蕭律看著他的鬼畫符,隨口道:“我難道不會直接到她們那里去?”
楚云非:“哦,你喜歡玩突襲,赤雞。”
蕭律覺得他跟自己說起這個話題感覺怪怪的,想到剛剛兩個小婢女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抬眼就對上了少年的眼睛。
英俊的君王回過味來,知道眼前的人今天大概是出去過了,而且看樣子還是遇上了后宮里的其他人。
他停下了筆,開口道:“我知道了,等你妹妹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待她,你不用每天旁敲側擊提醒我這種事。”
楚云非本來完全沒這個意思,可聽他這么說了,于是也打蛇隨棍上,說道:“妹夫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