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酗酒者
這股惡意極為強(qiáng)烈,極為純粹,即使星官沒有“蠱惑之妖”、“斥候”們危險的直覺,張元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這股惡意顯然不可能來自安妮或者比爾先生。
酒神俱樂部的人找上門來了?嘖,比爾先生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張元清聯(lián)想到近來的事,心里默默做出猜測。
他假裝若無其事,微笑道:
“比爾先生沒空?那我改天再來拜訪!”
雖然想幫主比爾先生和安妮,但不清楚敵人手段、人數(shù),同時沒帶陰尸的情況下,他打算先撤退,直接給傅青陽打電話。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豈料,剛一邁開步子,身體就朝前踉蹌?chuàng)涞埂?
兩條腿根本沒動,大腦似乎失去了對雙腿的控制。
不是附身。
張元清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忙單手撐地,避免了狗啃泥的結(jié)局。
砰!男人腦袋一歪,頸椎骨斷裂,頭顱斜斜的掛在肩膀。
一聲聲槍響緊接著回蕩,偷襲者似乎不信邪,子彈接二連三的打在他身上,盡數(shù)被一層薄薄的“殼”擋住,彈頭鉆出微弱的漣漪。
一槍“瞄準(zhǔn)”背部,一槍“瞄準(zhǔn)”后腦勺。
開戰(zhàn)之初,安妮便激發(fā)了兩人的欲望,讓交配的念頭充斥目標(biāo)腦海,燒毀理智,然后在他們試圖于昏迷的女員工身上發(fā)泄欲火時,打爆了兩名超凡行者的狗頭。
臉色冷酷的尤爾·班,心里一顫,眼里醉意消融,露出糾結(jié)、憐惜、不舍等情緒,短刀砍出一半,竟硬生生收了回來。
別看這把槍只是超凡品質(zhì),但威力極大,而且彈夾里的子彈,是經(jīng)過風(fēng)法師加持過的,穿透力極其可怕,一槍打穿坦克都不在話下。
只是一個超凡境張元清抽出刀,側(cè)耳聽了幾秒,一門之隔的辦公區(qū)寂靜無聲,似乎沒有被外面的打斗驚到。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五級圣者貝克·弗納爾,擁有一件“永夜”職業(yè)的道具,為了保證行動順利,防止獵物逃脫,他利用道具封印了整個辦公區(qū),使之與外界隔絕。
綠眸、高鼻,眼眶深陷,典型的西方人面孔。
張牙舞爪的電弧消散,尤爾·班提著刀,搖搖晃晃的走向倒地的安妮。
本次針對“比爾·塔倫蒂諾”的行動,帶隊者是高級會員貝克·弗納爾,一位五級圣者,協(xié)助者是另一位圣者“尤爾·班”,以及四名中級會員。
“啾啾啾”
他合上化妝鏡,眼眶中星光散去,漆黑涌現(xiàn),只見光頭男人的尸體內(nèi)部,殘缺的靈迅速匯聚,凝成一道虛幻的,張牙舞爪的身影。
剩下那位有一件風(fēng)法師道具,可以根據(jù)氣流來判斷目標(biāo)的行動,故而提前蒙蔽了眼睛,“無視”安妮的魅力,并在遠(yuǎn)處持槍射擊,這才避免向同伴一樣凄慘死去。
抓住機(jī)會,安妮抬起銀色手槍,就要對尤爾·班扣動扳機(jī),然而,她做出的動作,確實拿手槍砸向敵人。
本次隨著高級會員團(tuán)隊,偷偷來到松海,協(xié)助俱樂部的最高管理層,尋找商人公會的那位會長。
錢公子熟悉的嗓音透過揚(yáng)聲器響起,咬字清晰,清清冷冷。
她手里的槍呈銀白色,口徑比沙漠之鷹還大,是一把會自己瞄準(zhǔn)的槍,持有者只需朝目標(biāo)扣動扳機(jī),手槍便會自動調(diào)整彈道。
最高管理層來了多少人,是那位傳說中一手創(chuàng)辦俱樂部的老板,還是行動部的幾位白金會員,他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他又換上了一雙做工精巧的黑色鞋子,逢著危急關(guān)頭,就朝貝克一個滑鏟,總能化解危局。
張元清施展“噬靈”,一口吞了下去。
虛空中仿佛響起海浪奔涌、潰散的聲音,迎面撞來的海馬被他生生轟散。
赤著腳丫,套裙撕開一條裂縫的安妮一個矮身,躲在一張辦公桌后,并朝前撲出,身后傳來子彈擊中辦公桌和貫穿身體的響聲。
此時的辦公區(qū)已經(jīng)一片狼藉,數(shù)十名員工昏迷不醒,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倒在過道里,有的尚還活著,有的已經(jīng)死于戰(zhàn)斗余波,鮮血染紅了化纖地毯。
她放棄了追擊安妮,抱住人偶,喘息著去解褲腰帶。
“滋滋~”
“砰砰!”
該死,早知道把胸先裹起來她一只手半揉半托著顫巍巍的胸脯,另一只手伸出辦公桌,朝襲擊者開槍。
緊接著,迅速轉(zhuǎn)身,果斷的放棄糾纏,打算逃進(jìn)辦公區(qū)。
另外,張元清通過讀取記憶,知道了酒神俱樂部成員是什么職業(yè)——酗酒者。
這位兩鬢微霜的老紳士,憑借虛空職業(yè)的潛行,以及道具儲量豐富,在5級圣者的攻勢下苦苦支撐。
趴在桌上“沉睡”的女員工,后背濺起兩朵血花,無聲無息死去。
“咳咳.”
“哼!”
該技能是“魅力”的加強(qiáng)版,男女通殺,只不過女人受到的影響,終究會比男人弱。
她對安妮施展了“大腦麻痹”,這種狀態(tài)下,目標(biāo)的手腳將失去控制,不聽使喚,如同伶仃大醉的醉漢,成為待宰的羔羊。
頂著密集的彈幕,張元清側(cè)頭看向廊道盡頭,只見通往辦公區(qū)的門口,立著一個光頭漢子,身高一米九,穿著修身的T恤,肌肉魁梧,手臂上紋滿刺青。
張元清頓步,反握嗜血之刃,直拳轟向駿馬。
安妮劇烈咳嗽起來,咳出帶有氣泡的血水。
——他在撲倒時,另一只手便取出了“不屈者的護(hù)心鏡”。
他沒有立刻反擊,而是取出“幸運(yùn)項鏈”戴上,剛才那家伙似乎能操縱目標(biāo)身體,讓目標(biāo)無緣無故摔倒。
貫穿力道把她推翻在地,背部瞬間被鮮血染紅。
尤爾·班也持刀轉(zhuǎn)身,做出警戒姿態(tài)。
“轟!”
愛欲職業(yè)不擅長戰(zhàn)斗,卻能縱橫捭闔,左右逢源,就是因為有這個自保神技。
毫發(fā)無損的張元清凝神看去,只見彈頭呈銀色,刻著繁復(fù)的花紋。
而他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浮現(xiàn),踉蹌后退了幾步。
女圣者本欲揮刀毀掉人偶,心里忽然涌起濃濃的不舍,仿佛這具人偶是甜蜜的初戀,是美好的童年,是人生中無法割舍的摯愛。
認(rèn)知錯誤!
張元清立刻掏出手機(jī),給傅青陽打了電話。
“什么事?”
鋒利的刀尖刺穿了男人的心臟,黑紅色的鮮血瞬間沿著刀身涌出,化作涓涓細(xì)流,淌落在化纖地毯。
所謂的“炸彈人的狂響”,就是一包C4炸彈,方方正正的外型,有著錯綜復(fù)雜的線,鐵皮包裹的表面只有一個紅色按鈕。
面相與來時無異,厄?qū)m略有晦暗,但連受傷都夠不到。
張元清立刻把炸彈放在玻璃門口,并按下按鈕。
安妮沒有試圖撿回手槍,赤著腳扭頭就跑,同時從物品欄里取出一個半人高的硅膠人偶,甩向身后。
以蠻力打碎海馬?這是星官?光頭男人臉色一變,他瞳孔中泛起醉意,目光渙散,像是喝醉酒的醉漢。
超過三分之一的員工死于戰(zhàn)斗,雙方的道德值急轉(zhuǎn)而下,不得不打的委婉起來,收起aoe技能,盡可能的發(fā)揮微操,以減少傷亡。
但這注定不能長久。
看準(zhǔn)時機(jī),遠(yuǎn)處蒙著眼睛的超凡行者,瞄準(zhǔn)安妮開了兩槍。
另一片戰(zhàn)場屬于安妮和她的敵人,4級圣者尤爾·班,一個頭發(fā)銀白,畫著煙熏妝,穿著帶釘皮衣的女人。
尤爾·班一刀劈開辦公桌,劈了個空,正要追殺這個煙視媚行的賤人,便見前頭逃跑的安妮,朝身后甩出了一個難辨性別的人偶。
隨后,安妮感覺到了可怕的殺氣逼近,緊接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躍到了她藏身的辦公桌上。
“而你既然看過面相,確定自己無礙,那么說明,酒神俱樂部的高層們見引來的只是一條小雜魚,多半不屑出手,選擇隱藏,所以伱安全。
以及輔助她的三名超凡行者,如今只剩一名了,另外兩名脫掉了褲子,各自趴在一位女員工身上,吉爾英邦邦的死去多時。
“噗!”
聽著身后踉蹌的腳步聲接近,她心里一片絕望。
她的肺被這一槍摧毀了。
啥?張元清一愣。
這邏輯毫無毛病,傅青陽做事很穩(wěn)重很謹(jǐn)慎啊,另外,雖然在真正的大佬面前我確實是條雜魚,但不要說得這么直接啊.張元清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打開白虎衛(wèi)的幫派倉庫,迅速下拉,在琳瑯滿目的道具里,找到了“炸彈人的狂響”。
尤爾·班發(fā)出凄厲尖叫,銀發(fā)根根豎起,身軀劇烈痙攣。
略顯尖銳的音波里,海螺內(nèi)涌出大股虛幻的海水,凝成一頭由虛幻海水組成的高大駿馬,昂首嘶吼一聲,沿著不算寬闊的廊道往前沖鋒。
與此同時,奔跑中的安妮激發(fā)了敵人的情欲。
“啪!”
安妮的處境并不比比爾·塔倫蒂諾好,她不擅長廝殺,對方又有兩人,且邪惡職業(yè)的戰(zhàn)力本就比守序職業(yè)強(qiáng)。
感受到頭頂呼嘯的風(fēng),安妮似乎明白自己難逃厄運(yùn),眼角泛起淚花,笑容哀婉凄美。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暗中沒有人盯著,那你現(xiàn)在出手依然能救比爾和安妮,不需要我?guī)椭鳌!?
“幫派倉庫里有一件圣者品質(zhì)的消耗品,叫‘炸彈人的狂響’,用它破開封印。元始,解救比爾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傅青陽說。
前方的安妮被一道電蛇掃中,嬌軀陡然僵硬,原地顫抖。
此時安妮正要轉(zhuǎn)過拐角,射向后腦勺的子彈被墻柱擋住,當(dāng)場碎石四射,炸出大坑。另一顆子彈則順利命中安妮的后背。
“按下紅色按鈕,十秒后爆炸.”
“當(dāng)!”
“幫主,比爾先生和安妮被酒神俱樂部的人襲擊了”他以最快速度,把這里的情況,大致的講了一遍。
“是的,我今天看過兩次。”盡管不解傅青陽有些不分輕重的提問,張元清還是耐著性子回答。
張元清右手?jǐn)噭拥侗笫治杖瑐?cè)擊男人太陽穴。
子彈“砰砰”兩聲穿透地板,然后才是刺耳的音爆,偌大的辦公區(qū)后知后覺的掀起狂風(fēng),吹起文件。
接著,召喚出嗜血之刃,擒在手里,迅捷的逼近光頭男人。
“夜游神?”
“辦公區(qū)被封印了?難怪外頭打半天,里面沒動靜里面還有兩位圣者,三名超凡,比爾和安妮也是圣者,但大概率是4級,而且,虛空和愛欲好像都不是正面硬剛類型的職業(yè),他們很危險啊.”
女圣者目光一下變得迷離,臉頰泛起潮紅,忽然夾緊雙腿,皮褲底下春潮洶涌。
破碎的記憶幻燈片般閃過,通過重要的記憶片段,他大致了解了男人的一生。
這時,一聲尖銳的“噗啾”響起,致命的子彈從左側(cè)襲來,擊中了猝不及防的他,恰好打中頭蓋骨,巨大的沖擊力打的他腦袋一歪。
它是斥候職業(yè)的道具,擁有洞察能力。
光頭男人眉頭一跳,顯然認(rèn)出了敵人的職業(yè),伸手飛快抓出一枚海螺,湊到嘴邊,嗚嗚吹奏。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理,但戴上幸運(yùn)項鏈,可以讓自己變得足夠幸運(yùn),一定程度上規(guī)避加持在身上的負(fù)面效果。
駿馬的沖撞力道極強(qiáng),但對星官來說,在可抵擋范圍內(nèi),可是層層疊疊翻涌的“海浪”,在這略顯狹窄的廊道里,根本避無可避。
光頭男人叫“喬希·伊諾克”,酒神俱樂部的中級會員,管理著10—15位初級會員,對應(yīng)五行盟的隊長職位。
以她手指為核心,一道道扭曲的藍(lán)色電蛇,觸須般的朝四面八方彈射。
一枚畫著藍(lán)色閃電紋路的錫制三角符,被她取了出來,手指奮力捏碎。
偌大的辦公區(qū)“劃分”為兩大戰(zhàn)場,比爾·塔倫蒂諾和貝克·弗納爾占據(jù)一片戰(zhàn)場。
短短十幾分鐘,她的道具損壞了三件,身上被砍了三刀,肋骨斷了兩根,甚是凄慘。
“我知道了。”傅青陽的聲音依舊平靜:“你確定自己的面相沒有血光之災(zāi)?”
但是蒙著眼睛的敵人似乎提前察覺了她的攻擊,早已先一步避開。
之所以能撐到現(xiàn)在,一方面是靈活運(yùn)用自身的技能,另一方面是這些年到底積攢了些家底,靠著道具撐了下來。
“混亂”是該酗酒者職業(yè)的特性。
高級會員團(tuán)隊只需要等待命令,完成命令就行。
“我們無法確定酒神俱樂部的主宰,甚至老板有沒有潛伏在暗處圍點(diǎn)打援,如果有,那么我現(xiàn)在過去,很可能陰溝里翻船。
張元清冷哼一聲,就地一滾,進(jìn)入夜游。
情到濃處,夾道歡迎,顧不了那么多了
剛解開褲腰帶的尤爾·班,迷離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狠厲,她一只手仍癡迷的抱著人偶,跪坐在人偶上,不停的摩擦,但另一只手已經(jīng)脫離褲腰帶,探手往空中一抓。
傅青陽似乎知道他會懵逼,說道:
而張元清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潰散成一團(tuán)夢幻的星光,出現(xiàn)在這位外國男人身后,嗜血之刃斜向上刺去。
這時,遠(yuǎn)處傳來“轟隆”巨響,狂暴的氣浪卷著火焰,摧枯拉朽的卷進(jìn)辦公區(qū)。
以星官的防御力,近距離下,大口徑子彈命中要害,哪怕不足以威脅性命,也能造成重創(chuàng)。
下一秒,他身后浮現(xiàn)一道穿艷紅嫁衣的倩影,緊貼于后背,讓光頭男人僵在原地。
它身后,是層層疊疊翻涌的海浪。
正是圣者尤爾·班,這位畫著煙熏妝,臉色冷酷的女圣者,雙膝一沉,俯身劈出手里的短刀,同時雙眼變得迷離,充滿醉意。
“這個男人守在這里,里面就一定有同伙,剛才制造出的動靜,瞎子都能聽到,里頭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是戰(zhàn)斗到了關(guān)鍵時刻,無法分心?
“還是就在門口等著偷襲?還好對星官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像是喝醉酒的醉漢,忘記了手槍的使用方法。
但子彈“叮當(dāng)”落地,彈動了幾下,并未能對敵人造成傷害。
他先從前臺姑娘的桌上,找到了化妝鏡,打開,觀看了一眼自己的面相。
他立刻飛奔著逃開,就像小時候玩鞭炮那樣。
魅惑!
張元清悄聲嘀咕,沒有貿(mào)然進(jìn)去,而是托著光頭男人的尸體來到前臺。
苦苦支撐的比爾·塔倫蒂諾,貝克·弗納爾同時罷手,望向爆炸方向。
短短幾秒內(nèi),兩位圣者各自施展手段,化解了一次對方的殺招。
誰,誰來了?安妮竭力的昂起頭,臉色慘白的透過辦公桌間的縫隙看去。
恰好看到一抹夢幻的星光出現(xiàn)在那名蒙著眼睛的敵人身后,看到星光凝成元始天尊的模樣,看到他朝著敵人的脖頸揮出利刃。
這不帶絲毫氣流擾動的遁術(shù),讓敵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頭就從脖子處滾了下來。
PS:錯字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