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在白靈的帶領(lǐng)下眾人再一次殺進了酒店。酒店之中陰氣已經(jīng)變得非常稀薄,普通人幾乎感覺不到。可酒店中的慘烈景象卻還是讓人背脊發(fā)涼汗毛豎起。
酒店中的人全部遇害,且死狀極慘。像昨晚上那被自己的腸子吊死的前臺服務(wù)員都算是死的體面的。
白靈操控著羅盤很快找到了陰氣來源,位于酒店地下儲存室的下面。
“下面應(yīng)該還有空間,不過不知道入口在哪,王中校,過會兒我先布下絕靈陣法,你叫人把這里挖開吧?”
“不用那么麻煩,白小姐盡管施為。”
一個小時后,白靈成功布下絕靈法陣。只見王劍鋒輕喝一聲,抬起手臂。一道肉眼可見的劍芒出現(xiàn)在王劍鋒的手臂之上。
四十米的大刀陸軒聽過,可真正的四十米大刀卻從未見過。現(xiàn)在,此時此刻陸軒見著了。
王劍鋒縱身一躍跳到高處,手中巨大劍芒狠狠劈下。一陣山崩地裂,大地劇烈顫抖,地面被切開一道仿佛能見骨的裂縫。
王隊長威武,王隊長霸氣,王隊長牛逼——
此刻陸軒的心底已不能用震撼來形容,這一劍的威力,就算把金古溫梁中所有高手疊在一起也承受不住。
陸軒終于明白,以前不是這個世界的高手藏得深,而是自己的見識太淺薄了而已。
從今以后,做人一定要低調(diào),悶聲才能茍命。
王劍鋒一劍劈開一個兩米寬的裂縫,一股濃烈陰氣伴隨著刺鼻的古怪氣味涌出,地下果然有一個密室。
密室七十平大小,鋼筋混泥土結(jié)構(gòu)。古怪的密室中,布滿了被擺了不同造型的骸骨。粗略看過去,二三十上下。
有的骸骨被倒吊在房頂上,有的被掛在墻壁上,有的被拷在十字架上。這些骸骨空洞的眼窩分外的深邃,冰寒刺骨。
王劍鋒背著手進入密室,陸軒等人也跟著進入。密室之中如冷庫,從骨頭縫里感受到的陰冷。
陸軒眼睛掃過這些骸骨,他們有的被木樁刺進心臟,有的被數(shù)千根鋼釘釘死,更有甚者下體被插了一根長矛。
可以想象,十年前這些女子是怎樣的絕望,何等的哀嚎。一股怒意從胸腔涌起沸騰。
“畜生!什么樣的畜生才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突然,這些骸骨動了,陸軒眼前一陣扭曲,下一秒便置身在仿佛十八層地獄的刑場。
凄厲的慘叫聲撕心裂肺。一聲聲慘叫仿佛要撕開陸軒的胸膛。鮮血流淌成蜿蜒的河流,在一個神秘黑袍人的腳下匯聚成一個邪魅的法陣。
“塵歸塵土歸土,你們早已身死就不要在眷戀這紅塵。雖然知道你們怨恨難消,但這煌煌陽間容不得爾等孤魂野鬼!玄天正法!”
眼前的視野突然一空,再次回神便是白靈施展玄天正法將極惡兇靈鎮(zhèn)壓的一幕。
“師姐!”吳雙高呼一聲,連忙打開酒壇的蓋子。
巨大的紫龍咬著極惡兇靈的身體,嗖的鉆入酒壇之中。吳雙連忙將酒壇蓋住,酒壇劇烈震顫,而后歸于平靜。
降服了極惡兇靈之后,地下室的寒意快速消散,這些被酷刑而死的骸骨也似乎變得不再那么陰森恐怖了。
“叮!清除鬼窟兇靈任務(wù)完成,等級提升一級,獲得技能包一份。”
“觸發(fā)新任務(wù),追查真兇,是否接取?”
“接取!”
“逮捕或擊殺當(dāng)年殘害明海女院三十名學(xué)生的幕后黑手。”
塵埃落地。
王劍鋒輕輕揮一揮衣袖,“收拾一下,通知被害者的家屬來認領(lǐng)吧。”
“陸軒,剛才你怎么了?大隊長出手的時候你好像在發(fā)愣?”高悅來到陸軒身邊問道。
“剛才大隊長出手了?”
“你中邪了?心不在焉的?大隊長太猛了!一聲怒吼,那極惡兇靈當(dāng)場炸開分成了七八個兇靈,一抬手,那些兇靈當(dāng)場被打的魂飛魄散……”
看著高悅眉飛色舞的樣子,陸軒仿佛從他眼里看到了光。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人家白姑娘給你看看?”
“我看到了十年前這些女孩臨死前的畫面。”說著陸軒大步來到高明的身邊,“隊長,剛才惡靈侵入了我大腦讓我看到了十年前發(fā)生的事。”
“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黑袍神秘人為了舉行一個邪惡的獻祭,法陣的樣子很像是……那天呂梁舉行的那個。”
“果然是那樣。”高明臉上沒有多少意外,“我看到這些尸體的第一眼就有這種直覺,是血天使會干的。”
“十年前這里是明海女院校區(qū),兇手應(yīng)該是明海女院的人。”
“快來看,這里發(fā)現(xiàn)一個密道。”
陸軒和高明齊齊向聲音來處望去,果然在密室的某個角落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木門密道。那人小心翼翼的鉆入密道,過了一會兒又退了出來。
“密道另一頭已經(jīng)被水泥堵死了。”
“兇手完成儀式之后就封閉了這里,也許正應(yīng)為這個原因才將這些怨靈封死在密室中,可什么原因又把他們放了出來?”
“走,去看看密道的出口在什么位置。”
眾人沿著密道的方向找去,在客來恩大酒店后街找到了被水泥封死的密道口,密道口原本應(yīng)該有一尊石像壓著的,但現(xiàn)在沒有了。想來這應(yīng)該是密室中鬼物掙脫封印的原因。
客來恩大酒店發(fā)生了大事,大清早的就被警察拉起了隔離帶,周圍好奇的百姓也紛紛圍攏了過來。
陸軒等人此刻所在正好在隔離帶的最邊緣,陸軒靈機一動來到人群面前。
“現(xiàn)場有沒有十年前住在這個地方的人?我們有些問題要詢問。”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卻沒想到人群中還真有一個中年男子舉手。
“我以前住這個地方,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這棵樹上玩。后來明海女院搬走了,又蓋了酒店,我們被規(guī)劃的搬遷到了別的地方。十來年了,我還是懷念這里的味道,經(jīng)常有事沒事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你過來一下,我們向你了解些情況。”
將那人帶到高明面前,高明瞬間心領(lǐng)神會。視野一個恍惚,周圍的世界變了,變成了十年前街道的模樣。
十年前這里還不是城市的中心,而是一個居住區(qū)的小巷子,巷子很破,很舊。
順著中年男子的記憶,高明來到了地道出口的位置。
那是這條破舊街道中的一戶,住著一個瘦弱的老教師。
“聽說他名聲不太好,在學(xué)校不修師德猥褻女學(xué)生被開除,之后再也沒有學(xué)校要他教書了。”中年男子跟機器人一般僵硬的說道。
陸軒的眼前出現(xiàn)了那個戴著厚厚邊框眼鏡的四十多歲男子,男子臉色慘白,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簾。原本應(yīng)該充滿書香氣質(zhì)的人此刻卻看起來充滿邪魅氣息。
“應(yīng)該就是他了。”高明抱著手臂沉聲說道。
“他叫什么名字?”
“付涯,好像叫這個名字。”
高明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世界轟然破碎。眾人再一次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周圍的喧囂傳入耳中。
“我剛才怎么了?我好像……睡著了?”中年男子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呼。
“沒事了,多謝你的配合。”高悅?cè)崧曊f道,中年男子神情微微呆滯,被高悅送回到人群之中。
這邊的事情基本已經(jīng)塵埃落定,也許明天,也許后天,明海報紙的頭條會寫,酒店疏忽導(dǎo)致燃氣泄漏,客來恩大酒店一夜之間賓客死絕。
驚天密文,客來恩大酒店勘察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隱秘密室,十年前懸案大白天下……
但這些已經(jīng)是后事了,陸軒與一一眾隊友坐上甲殼蟲汽車打道回府。
“陸軒,過會兒路過你家就放你下來,昨晚上一夜沒睡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來上班。”
“謝謝隊長。”
“別謝我,我可得謝謝你,你來我們小隊沒幾天就讓我們小隊收獲了一樁大任務(wù)積分。從玄學(xué)的角度來說,你可能是我們小隊的福星。”
一夜廝殺,陸軒的身體已經(jīng)非常的疲憊,陸軒卻還是忍著疲憊提取技能。
“恭喜宿主,獲得輕功神行百變。”
一股電流流轉(zhuǎn)周身,腦海中流淌過修煉神行百變的經(jīng)驗,就像是經(jīng)過了十多年的修煉,神行百變已然爐火純青。
人物等級十二,技能擁有青霞內(nèi)力,密宗大手印,神行百變。這樣的實力在普通人中已經(jīng)是戰(zhàn)神蒞臨。但陸軒卻沒有半點驕傲的心情,鬼窟一戰(zhàn)打破了陸軒的得意,王劍鋒的一劍徹底碾碎了陸軒的自信。
現(xiàn)在,就算陸軒獲得九陽神功把他練到大圓滿,他都嘚瑟不起來。
次日清晨,陸軒來到了王大龍私人偵探所。
“小軒來了。”
“紅姐來的這么早啊,你已經(jīng)沒事了吧?”
顧紅月抬眼看著陸軒的后背,隱約能看到里面的紗布。那是前天晚上顧紅月被控制之后刺傷的。
“小軒,真對不住啊……”
“紅姐說什么話呢?那時候你是身不由己,紅姐心里要真過意不去的話,中午請我喝杯咖啡?”
“一杯可不行,以后每天一杯。”
“這可不行啊,來日方長呢。”
“每天一杯能給紅姐喝窮了?放心吧。”
陸軒眼睛撇到紅姐的桌上擺著一張油畫,畫上的人正是昨天在中年男子夢境中看到的那個中年老師。
“這畫誰畫的,和相機拍的一樣。”陸軒裝作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問道,油畫這種高端的東西普通人生活中確實很難接觸到。
“隊長畫的,以前上鼎都大學(xué)的時候為了在女同學(xué)面前顯擺特地學(xué)的。”顧紅月的話語中略帶一股青檸味。
“紅姐占卜過了?有線索么?”
顧紅月?lián)u了搖頭,“此人的位格高出了我,占卜不到關(guān)于他的任何消息。過會兒跟我去趟警察局,找人這種事還是他們擅長。”
陸軒心領(lǐng)神會,拜托警局做事,還得他這個熟人出面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