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透霜冷居的蘆葦叢時,院門外的維度光紋已經亮了三次。慕容冷捏著指尖那枚泛著青銅光澤的虎符,指腹蹭過上面刻著的“大乾玄甲衛”五個字,指節微微發緊——這是三天前,玄甲衛統領林崢穿過共植維度的古木通道送來的,虎符側面的裂痕還帶著戰場的銹跡,像在訴說著王朝的急難。
鳳染霜端著剛溫好的桂花蜜水走過來,看見他盯著虎符出神,便把水杯放在石磨旁的青石板上,指尖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林崢說,王懷安已經扣了兩批北境的冬糧,東宮的舊部被他以‘謀逆’的罪名關了三個,再拖下去,玄甲衛怕是要撐不住了。”
風澈正蹲在旁邊給蘆葦簾澆水,聽見“王懷安”三個字,小眉頭皺了起來,手里的水壺也停了:“爹,就是那個去年來共憶維度,想搶憶聲石的壞丞相嗎?”他還記得那人穿著繡金的紫袍,看憶聲石時眼里的貪婪,像極了共養維度里偷絨獸毛的夜鼠。
慕容冷低頭摸了摸兒子的頭,把虎符放進風澈的手心——那枚虎符比風澈的手掌還大,沉甸甸的,壓得他手腕微彎。“是他,”慕容冷的聲音比平時沉了些,“以前爹在大乾時,他還是個管糧的小官,后來借著東宮的勢力爬上來,現在卻想把大乾變成他的私產。”
鳳染霜蹲下身,幫風澈把水壺扶正,目光落在院角那架守苗老爺爺留下的壓紙器上——竹制的框架已經被曬得泛出溫潤的光,上面還留著風澈昨天壓的晶米穗花紋。“我們不能讓他毀了大乾,”她抬頭看向慕容冷,眼神里沒有絲毫猶豫,“只是這霜冷居……”
話沒說完,院門外就傳來了源溪的聲音,跟著是火小炎咋咋呼呼的笑。慕容冷起身開門,就看見五個孩子站在門口:源溪拎著裝滿絨獸毛的竹籃,火小炎抱著個陶罐,石小堅肩上扛著塊脈感石,時汐和紫汐手里各舉著個鏡像晶片,晶片里還亮著昨天大家一起做的晶米紙卡片。
“我們都聽見了!”源溪跑進來,把竹籃往石桌上一放,“冷叔,染霜姨,你們要回大乾,我們跟你們一起去!我能用絨獸毛做信號旗,玄甲衛在北境肯定用得上!”
火小炎拍了拍陶罐,里面的果漿晃出淡淡的香氣:“我的火焰能烘干糧草,還能燒那些壞官的糧倉!”石小堅也點頭,把脈感石放在壓紙器旁:“我能讓地里的莊稼長得快,北境缺糧,我去了就能種晶米!”
時汐和紫汐舉著鏡像晶片,晶片里閃過霜冷居的晨霧、石磨、蘆葦叢:“我們要把大乾的事錄下來,貼在共憶維度的憶情架上,讓大家都知道冷叔和染霜姨是在做正事!”
風澈看著伙伴們,突然把手里的虎符舉起來:“那我們還是一起做晶米紙!到了大乾,我們把祝福寫在紙上,貼在皇宮的墻上,讓百姓都知道,爹和娘回來了!”
慕容冷看著眼前的孩子們,又看向鳳染霜,眼底的猶豫漸漸散了。他伸手拿起石桌上的壓紙器,竹架在晨光里泛著暖光:“好,我們帶著霜冷居的東西回去。林崢說,維度通道就在共植維度的古柏下,我們今天收拾,明天一早就走。”
鳳染霜笑著點頭,轉身走進內屋——她要把那本從共藏維度找到的米紙方子帶上,還要把風澈的紀念匣裝進行囊,里面有第一張晶米紙、守苗老爺爺的故事錄音,還有慕容冷編的竹指套。這些東西,是他們在霜冷居的根,帶著它們,就像帶著家一樣。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霜冷居的后院就亮著燈。慕容冷把石磨上的晶米收進布袋,鳳染霜把壓紙器裹在棉布里,風澈和伙伴們則把做好的晶米紙疊得整整齊齊,放進竹籃里。林崢已經在共植維度的古柏下等著,玄甲衛的黑色鎧甲在晨霧里泛著冷光,見他們過來,立刻單膝跪地:“臣林崢,恭迎陛下、皇后回宮!”
慕容冷伸手扶起他,把裝著晶米的布袋遞過去:“北境缺糧,這些晶米先帶去,讓將士們嘗嘗。我們不是回來當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后,是回來和大家一起守著大乾的百姓。”
林崢接過布袋,眼眶有些發紅。他跟著慕容冷多年,知道這位皇帝從來不是喜歡住在皇宮里的人——當年慕容冷退位,就是因為看不慣朝堂的勾心斗角,想帶著鳳染霜和風澈過安穩日子,可現在為了百姓,還是回來了。
維度通道在古柏的樹洞里,泛著淡淡的藍光。風澈牽著源溪的手,第一個走進去,身后跟著火小炎、石小堅、時汐、紫汐,慕容冷和鳳染霜走在最后,手里拎著壓紙器和紀念匣。穿過通道時,風里還帶著霜冷居的桂花香氣,等眼前的藍光散了,他們已經站在一片開闊的廣場上。
廣場的盡頭是一座宏偉的宮殿,朱紅的宮墻,金黃的琉璃瓦,在晨光里像座山。廣場上站滿了人,穿著粗布衣裳的百姓、戴著盔甲的士兵、穿著官服的老臣,見他們過來,百姓們突然跪了下去,聲音整齊得像風吹過麥田:“恭迎陛下!恭迎皇后!”
風澈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下意識地躲到慕容冷身后。鳳染霜輕輕握住他的手,彎腰對他說:“別怕,這些百姓是在等我們回來,我們要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就像在霜冷居一樣。”
慕容冷抬頭看向宮殿的正門,上面掛著“紫宸殿”三個鎏金大字,字上蒙著層薄灰——那是他曾經處理朝政的地方,現在卻成了王懷安把持權力的工具。他深吸一口氣,對百姓們說:“大家起來吧,從今天起,大乾不會再讓大家餓肚子,不會再讓壞人欺負大家。”
百姓們慢慢站起來,眼里滿是期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過來,手里拿著個干硬的窩頭:“陛下,老臣是前戶部尚書周明,這是北境百姓吃的窩頭,里面摻了樹皮。王懷安扣了冬糧,說要留著給‘新君’用,可我們大乾只有您這一位皇帝啊!”
鳳染霜接過窩頭,指尖捏著那粗糙的樹皮,心里一緊。她轉身對石小堅說:“小堅,你現在就去北境的田里,用脈感石種晶米,越快越好。”石小堅立刻點頭,跟著林崢的副將往城外走,手里還抱著裝晶米種子的布袋。
慕容冷則帶著眾人往紫宸殿走,宮道兩旁的侍衛見了他,都放下兵器單膝跪地,只有幾個穿著紫袍的官員站在原地,為首的就是王懷安。他穿著繡著仙鶴的紫袍,手里拿著個玉如意,臉上堆著假笑:“陛下怎么突然回來了?臣還以為陛下要在維度里享清福呢。”
慕容冷看著他,沒說話,只是從風澈手里拿過一張晶米紙,遞了過去。紙上畫著霜冷居的晶米田,旁邊寫著“民為天,食為地”六個字,是風澈昨天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卻透著真誠。
王懷安接過紙,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玉如意指著慕容冷:“陛下這是在跟臣講大道理?現在朝堂的事都是臣在管,北境的糧草、東宮的舊部,都是臣說了算。陛下要是識相,就還回維度里去,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火小炎突然上前一步,手里的陶罐晃了晃,果漿灑在王懷安的紫袍上,瞬間結成了冰——火小炎的火焰能量能冷能熱,剛才故意用了冷焰,就是要教訓這個壞人。“你敢對冷叔無禮!”火小炎瞪著他,“北境的將士在餓肚子,你卻扣著糧草,你才是大乾的壞人!”
王懷安被凍得一哆嗦,剛要發火,周明突然上前,手里拿著本賬本:“王丞相,你扣的冬糧都存在你私設的糧倉里,賬本在這里,上面還有你的印章!你說要立‘新君’,其實是想自己當皇帝,對不對?”
周圍的官員們聽了,都往后退了一步——他們早就看不慣王懷安的所作所為,只是不敢說,現在有周明帶頭,又有慕容冷回來,終于敢站出來了。一個穿著綠袍的官員上前:“陛下,臣是吏部侍郎張謙,王懷安安插了很多自己的人在六部,還把反對他的官員都關了起來!”
另一個官員也說:“陛下,臣是兵部主事李默,王懷安還私通北境的蠻族,說只要蠻族幫他奪權,就把雁門關讓出去!”
王懷安臉色發白,手里的玉如意掉在地上,剛要跑,就被玄甲衛攔住了。林崢上前一步,拿出鐵鏈:“王懷安,你犯了克扣糧草、私通蠻族、意圖謀逆三罪,現在就跟我們走!”
看著王懷安被押走,慕容冷彎腰撿起地上的晶米紙,輕輕拂去上面的灰:“這張紙,我們要貼在紫宸殿的墻上,讓以后所有來這里的官員都看看,大乾的根本,是百姓。”
走進紫宸殿,里面的擺設還是老樣子——紫檀木的龍椅,墻上掛著的大乾疆域圖,只是圖上的北境被畫了個紅圈,旁邊寫著“蠻族逼近”四個字。風澈跑到龍椅旁,踮著腳往上看,突然指著椅背上的刻紋:“爹,你看!這里的刻紋像晶米穗!”
慕容冷走過去,摸了摸椅背上的刻紋——那是當年鳳染霜懷著風澈時,和他一起刻的,沒想到這么多年還在。他回頭看向鳳染霜,眼底滿是溫情:“我們把紫宸殿改改吧,不要這么嚴肅,擺張石桌,放上架壓紙器,我們在這里處理朝政,也在這里做晶米紙。”
鳳染霜笑著點頭,轉身對時汐和紫汐說:“你們去把共憶維度的憶融屏搬來,放在殿里,這樣我們就能隨時看到北境的晶米長得怎么樣,看到百姓的生活。”
時汐和紫汐立刻跑出去,鏡像晶片里還亮著剛才王懷安被押走的畫面——他們要把這段錄下來,貼在憶情架上,讓大家知道壞人總會被收拾。
接下來的日子,大乾的皇宮里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紫宸殿里擺上了石桌和壓紙器,慕容冷處理完奏折,就會和鳳染霜一起磨晶米,做米紙;風澈帶著源溪在皇宮的空地上種蘆葦,說是要做更多的蘆葦簾;火小炎則每天去糧倉,用火焰能量烘干受潮的糧食,還教士兵們怎么用火焰保存糧草;周明和張謙這些老臣,每天都會來紫宸殿,手里拿著的不是奏折,而是百姓的訴求——有的百姓想要種晶米,有的想要學做米紙,有的則是想給北境的將士送棉衣。
這天傍晚,鳳染霜正在長樂宮教宮女們做晶米糕,宮女們圍著石磨,手里拿著晶米粉,臉上滿是好奇。“皇后娘娘,這晶米真的能做糕嗎?”一個叫春桃的小宮女問,她是剛進宮的,以前在鄉下種過稻子,卻從沒見過晶米。
鳳染霜笑著點頭,把桂花蜜倒進陶盆里:“當然能,而且還很甜。等做好了,我們給北境的將士送去,讓他們也嘗嘗甜味。”
正說著,慕容冷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晶米紙,上面寫著北境的消息:“石小堅種的晶米已經發芽了,林崢說,將士們吃了我們送去的晶米,都有了力氣,昨天把蠻族打退了五十里。”
鳳染霜接過紙,眼里亮了起來:“太好了!我們明天就多做些晶米糕和晶米紙,讓林崢一起帶去。對了,時汐和紫汐說,共憶維度的憶情架上,已經貼滿了大乾的畫面,守苗老爺爺還錄了段話,說要我們好好照顧百姓。”
風澈這時跑了進來,手里拿著個蘆葦編的小籃子,里面裝著剛做好的晶米紙卡片:“爹,娘!我和源溪編了籃子,把卡片放在里面,送給北境的將士,每張卡片上都寫著‘加油’!”
慕容冷接過籃子,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加油”兩個字,心里暖烘烘的。他蹲下身,把風澈抱起來:“澈兒做得好,將士們看到這些卡片,肯定會更有干勁的。”
鳳染霜看著父子倆,又看向窗外——長樂宮的窗外種著幾株蘆葦,是風澈和源溪昨天剛種的,在夕陽下泛著淺綠的光。她突然想起在霜冷居的日子,也是這樣的傍晚,他們一家三口坐在石磨旁,吃著晶米糕,聽著風過蘆葦的聲音。現在在皇宮里,雖然比以前忙,但卻更踏實,因為他們身邊有百姓,有老臣,有伙伴,還有彼此。
幾天后,林崢從北境回來,帶來了好消息——蠻族已經退回了雁門關外,將士們不僅守住了城池,還在石小堅的指導下種起了晶米。他還帶來了將士們的回信,寫在晶米紙上,有的說謝謝陛下皇后的晶米糕,有的說想跟著石小堅學種晶米,還有的則是想給家里的爹娘送些晶米種子。
慕容冷把這些回信貼在紫宸殿的墻上,密密麻麻的,像一片小小的森林。大臣們來處理朝政時,都會停下來看,有的甚至會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回信旁邊,說要和將士們一起守著大乾。
風澈和伙伴們則在皇宮的廣場上搭起了一個臺子,上面放著壓紙器和石磨,每天都有百姓來這里學做晶米紙。風澈站在臺子上,手里拿著磨桿,教百姓們怎么推磨:“要順時針轉,米漿才會流下來,轉反了就磨不出來了。”
百姓們跟著他學,廣場上滿是磨桿轉動的聲音和米香。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磨出了米漿,激動地對風澈說:“小殿下,我終于磨出來了!我要把米漿做成紙,寫給在北境當兵的丈夫,告訴他家里很好,讓他放心。”
風澈笑著點頭,把一張晶米紙遞給她:“阿姨,這張紙送給你,你可以在上面畫畫,再寫心里話,這樣叔叔看到了,就像看到你一樣。”
婦人接過紙,眼淚掉了下來——她丈夫去北境三年了,只收到過一次信,還是用粗糙的草紙寫的,現在能有這么好看的晶米紙,她一定要寫很多話,告訴丈夫家里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乾漸漸恢復了生機。北境的晶米越長越好,百姓們的糧缸里裝滿了糧食,朝堂上再也沒有勾心斗角,官員們每天討論的都是怎么讓百姓過得更好。慕容冷和鳳染霜還是住在長樂宮,沒有搬去皇帝的寢宮——他們說,長樂宮有石磨,有蘆葦,有晶米香,像家一樣。
這天,守苗老爺爺突然從維度通道來了,手里扛著個舊木架,上面掛著風干的晶米穗,還有個新做的竹制壓紙器。“我聽說你們在大乾種晶米,就來看看,”老爺爺笑著說,“這壓紙器是我新做的,比之前的那個更好用,你們可以用它壓更多的晶米紙,送給百姓。”
風澈看見老爺爺,立刻跑過去,抱住他的腿:“爺爺!你怎么來了?我好想你!”
老爺爺摸了摸他的頭,把壓紙器遞給慕容冷:“我在共憶維度看到你們的事,就想來看看。你們做得很好,比我當年做的還好——當年我和你奶奶做稻殼紙,只是為了寫家書,現在你們做晶米紙,是為了百姓,為了大乾,這才是真正的好事。”
慕容冷接過壓紙器,竹架上還留著老爺爺的體溫:“謝謝您,爺爺。我們準備在大乾推廣晶米,讓每個百姓都能種,都能吃,到時候還要請您來教大家做米紙。”
老爺爺笑著點頭,跟著他們走進長樂宮。鳳染霜端出剛做好的晶米糕,老爺爺咬了一口,眼睛亮了:“還是這個味道,跟在霜冷居吃的一樣。”
傍晚,大家坐在長樂宮的石磨旁,吃著晶米糕,喝著桂花蜜水。守苗老爺爺講著他和奶奶做稻殼紙的故事,風澈和伙伴們聽得入了迷,慕容冷和鳳染霜則看著窗外的蘆葦,眼里滿是笑意。月光灑在石磨上,泛著淡淡的光,像在霜冷居時一樣,溫柔又安穩。
第二天,守苗老爺爺要回去了,慕容冷和鳳染霜帶著風澈和伙伴們去送他。在維度通道前,老爺爺把那架舊木架留給了風澈:“這是我和你奶奶當年種晶米用的架子,現在送給你,你要好好種晶米,好好照顧百姓,就像你爹和娘一樣。”
風澈接過木架,用力點頭:“爺爺,我會的!等大乾的晶米成熟了,我就給您送過去,讓您嘗嘗大乾的晶米!”
老爺爺笑著揮手,走進了維度通道。看著通道的藍光消失,風澈突然對慕容冷說:“爹,我們以后可以經常去霜冷居嗎?我想看看石磨,看看蘆葦叢,看看源溪他們的家。”
慕容冷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當然可以。大乾是我們的家,霜冷居也是我們的家,我們想回去的時候,就回去看看。”
鳳染霜看著父子倆,又看向遠處的皇宮——朱紅的宮墻在晨光里泛著暖光,廣場上已經有百姓在學做晶米紙,磨桿轉動的聲音遠遠傳來,像一首溫柔的歌。她知道,他們在大乾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以后,他們會帶著霜冷居的溫暖,帶著晶米的香氣,帶著百姓的期待,把大乾變得越來越好,讓每個百姓都能像在霜冷居一樣,過上安穩又幸福的日子。
幾天后,慕容冷下了一道詔書,寫在晶米紙上,貼在皇宮的廣場上——詔書上說,大乾要在全國各地種晶米,建米紙坊,讓每個百姓都能吃得上晶米,用得上晶米紙;還要在皇宮里建一個“憶情閣”,里面放著共憶維度的憶融屏,百姓們可以隨時來這里,看看各個維度的故事,也可以把自己的故事錄下來,貼在憶情架上。
百姓們圍著詔書,讀著上面的字,臉上滿是歡喜。一個老人牽著孩子的手,指著詔書上的晶米穗圖案:“娃,你看,以后我們也能種這么好的米了,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孩子仰著頭,眼里亮著光:“爺爺,我還要學做米紙,寫給遠方的姑姑,讓她回來吃晶米糕!”
風澈站在人群里,看著百姓們的笑臉,突然想起在霜冷居的那天早晨——他蹲在石磨旁推磨,慕容冷教他順著紋路用力,鳳染霜端著晶米糕出來,陽光灑在米漿上,像融化的月光。現在,在大乾的皇宮廣場上,陽光也灑在晶米紙上,灑在百姓的笑臉上,同樣溫暖,同樣明亮。
他抬頭看向慕容冷和鳳染霜,他們正站在詔書寫旁,和周明、張謙說著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風澈突然跑過去,握住他們的手——左手是爹的手,溫暖而有力;右手是娘的手,柔軟而溫柔。他知道,無論在霜冷居,還是在大乾,只要和爹娘在一起,和伙伴們在一起,和百姓們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日子。
紫宸殿的壓紙器還在轉著,長樂宮的晶米糕還在蒸著,皇宮廣場的蘆葦還在長著,大乾的故事,就像霜冷居的晶米紙一樣,一頁一頁,寫滿了溫暖、希望和幸福,永遠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