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霜站在船頭,海風揚起她如霜的白發。寶船“探驪號”破開碧藍波浪,在身后留下一道綿長的白痕。這支由三十艘海船組成的艦隊,承載著探索未知的使命,也承載著她與慕容冷越共同的夢想。
航行已三月有余。依照阿爾·菲達留下的海圖與星圖,他們一路向南,再折向東,駛向那片標注著“新安州”的未知海域。白日,她與隨行的格物院學者觀測天象,記錄洋流;夜晚,她獨坐船頭,撫琴寄思。琴聲悠揚,穿透海霧,仿佛能跨越千山萬水,抵達長安城中那個人的耳邊。
這夜月色極好,海面如鋪了一層碎銀。風染霜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笛,吹奏起他們初遇時的那曲《月下逢》。笛聲清越,在寂靜的海面上飄蕩很遠。值夜的水手們皆屏息聆聽,仿佛在這笛聲中看見了長安的月色,感受到了帝后之間那份跨越時空的深情。
一曲終了,身后傳來輕輕的掌聲。是船隊的導航官,年輕的格物院博士蘇墨。他眼中帶著欽佩與些許困惑:“娘娘的笛聲,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特的力量。方才笛聲響起時,羅盤的指針有過一瞬間的異常顫動。”
風染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與慕容冷越的永生之力,本就源于天地間最本源的法則。百年來,他們逐漸感知并能夠輕微調動這種力量,只是從未在外人面前顯露。
“或許是海流的影響。”她輕描淡寫地帶過,抬頭望向星空,“按照星圖,我們快要到了。”
第二十四折 新陸初現
又航行半月,瞭望塔上終于傳來期待已久的呼喊:“陸地!前方看見陸地了!”
所有人都涌上甲板。遠處,一片蔥翠的陸地輪廓逐漸清晰。與中原的山川不同,這里的山脈更加陡峭,植被異常茂密,空氣中飄來奇異的花香。
風染霜下令船隊在離岸一定距離下落錨,先派小船勘探。她親自登上小舟,靠近這片未知的土地。沙灘潔白如雪,奇特的鳥類在林中鳴叫,一切都是那么原始而充滿生機。
登陸后,他們很快遇到了當地的土著。這些土著皮膚呈古銅色,身上繪著彩色的圖騰,手持長矛,警惕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風染霜示意隨從放下武器,獨自上前,用心靈感應的方式傳遞善意——這是她與慕容冷越在漫長歲月中領悟的能力。
土著們的戒備逐漸放松。一位年長的祭司走出人群,驚奇地看著風染霜,突然跪拜在地,口中念念有詞。隨行的通譯仔細分辨后,驚訝地回報:“娘娘,他在稱您為‘月亮女神’,說您與他們傳說中預言的神明一模一樣。”
風染霜扶起老祭司,通過心靈感應與他交流。原來,這個部落世代流傳著一個預言:當雙月同天之時,來自大海彼岸的白發神女將帶來智慧與和平。
“雙月同天?”風染霜心中微動,抬頭望向天空。此時尚是白晝,但她能感覺到某種天地異象正在醞釀。
第二十五折 秘境奇遇
在土著的引導下,風染霜一行人深入島嶼內陸。這里的動植物與中原迥異,有許多連格物院典籍中都未曾記載的物種。蘇墨帶著學者們如饑似渴地記錄、采集樣本。
最令風染霜在意的是,她在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一種奇特的能量波動,與她和慕容冷越身上的永生之力同源,卻更加濃郁。循著這種感應,她來到一處隱秘的山谷。
谷中云霧繚繞,奇花異草遍布,中央有一潭清泉,泉水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老祭司恭敬地告訴她,這是他們的圣地“生命之泉”,傳說有治愈傷病、延年益壽的功效。
風染霜伸手輕觸泉水,一股熟悉的暖流順著手臂蔓延全身。她可以肯定,這泉水蘊含的力量,正是他們永生之力的來源。難道天地間不止一處這樣的秘境?
正當她沉思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眾人抬頭,驚見天空中果然出現了“雙月同天”的奇觀——除了太陽,天幕上還懸掛著一輪銀白的月亮,與尚未完全隱去的真月交相輝映。
在雙月的光芒下,生命之泉突然沸騰起來,泉水中央升起一道光柱,直沖云霄。光柱中,隱約浮現出慕容冷越的身影。
“霜兒...”熟悉的聲音在風染霜心中響起,“通過這天地異象,我找到了與你聯系的方法...”
第二十六折 鏡影傳訊
長安城中,慕容冷越站在觀星臺上,同樣注視著雙月同天的異象。自風染霜出海后,他日夜推演星象,終于算出今日天地元氣將有劇烈波動,或許能借此與遠方的愛人取得聯系。
他調動周身靈力,通過皇宮地底的一處靈脈節點,將神念投射向遙遠的東方。在生命之泉特殊能量的增幅下,他的虛影成功出現在了風染霜面前。
“越哥哥!”風染霜驚喜交加,伸手想要觸摸虛影,卻只碰到一片流光。
“時間不多,”慕容冷越的虛影說道,“雙月同天只能維持一刻鐘。你在那里可好?”
風染霜簡要講述了新大陸的見聞,特別是生命之泉的發現。慕容冷越聽后沉吟片刻:“果然如我所料。天地間存在多個靈力節點,我們的永生之力很可能就來源于此。你要小心,這樣的秘境往往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我明白。”風染霜點頭,“這里土著友善,但西方似乎還有別的勢力覬覦這片土地。我感知到有船隊正在靠近。”
慕容冷越的虛影變得稀薄:“時間到了...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三個月后的月全食,我們再次聯系。”
光柱消散,雙月奇觀也漸漸隱去。風染霜站在原地,心中既溫暖又沉重。新大陸的發現令人振奮,但慕容冷越的警告也讓她警惕起來。
第二十七折 西方來客
果然,就在與慕容冷越聯系后的第七天,西面的海平面上出現了三艘陌生的帆船。這些船只造型與中原海船截然不同,船體更高,帆具更復雜,船首雕刻著猙獰的海怪圖案。
陌生船隊在離岸不遠處下錨,放下一艘小艇向岸邊駛來。為首的是一個紅發碧眼的高大男子,身著華麗的異域服飾,腰佩長劍,氣勢凌人。
通過通譯,風染霜得知對方自稱來自“西方帝國”,稱這片土地是他們的“新領地”,要求土著臣服并繳納貢品。
老祭司憤怒地反駁,說這片土地自古就是他們部落的家園。紅發男子冷笑一聲,拔出佩劍指向土著村落:“不臣服,就毀滅。”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風染霜緩步走出。她白衣白發的形象讓西方人愣了一瞬,但很快,紅發男子就露出不屑的表情:“又一個土著神棍?”
風染霜沒有動怒,只是輕輕抬手。霎時間,海風驟起,浪濤翻涌,岸邊的沙子無風自動,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旋轉的屏障。這是她百年來首次在外人面前展示超乎常人的力量。
西方人驚駭后退,紅發男子臉色大變:“女巫!”
“回去告訴你們的首領,”風染霜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片土地受大乾帝國保護。若想和平貿易,我們歡迎;若想武力征服,盡管來試試。”
紅發男子權衡片刻,最終收劍入鞘,帶著手下悻悻離去。但風染霜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退卻,更大的沖突還在后面。
第二十八折 心靈相通
是夜,風染霜在生命之泉邊打坐,試圖通過泉水的靈力加強與慕容冷越的心靈聯系。雖然距離下一次約定的聯系還有三個月,但她迫切需要將西方勢力介入的消息傳回長安。
泉水在她周圍泛起漣漪,她的神念穿越萬里海洋,向著長安方向延伸。這比她想象中更加困難,海洋似乎對靈力傳遞有某種阻隔作用。就在她快要力竭之時,一股熟悉的力量從遠方傳來,穩穩地接住了她的神念。
“霜兒?”慕容冷越的聲音直接在她心中響起,帶著驚訝與擔憂,“出什么事了?”
風染霜將神念接觸到的信息傳遞過去:西方船隊的樣貌、紅發男子的囂張、以及她展示力量震懾對方的經過。
慕容冷越的回應很快傳來:“西方帝國...我曾在阿爾·菲達的筆記中見過相關記載。那是一個海上強國,以殖民擴張聞名。你做得對,必須先震懾他們,但也要做好戰爭準備。”
“我需要支援。”風染霜傳遞過這個念頭。
“三個月,”慕容冷越回應,“三個月內,我會派最快的船隊攜帶新式火器前往支援。堅持住,霜兒。記住,我們永恒的生命不是為了逃避挑戰,而是為了守護值得守護的一切。”
神念交流耗盡了風染霜的精力,但她心中充滿了力量。她知道,無論相隔多遠,他們的心始終在一起,共同面對一切風雨。
第二十九折 備戰同盟
得到慕容冷越的承諾后,風染霜開始積極備戰。她首先與土著部落結為正式同盟,教授他們更先進的農耕與建筑技術,換取他們的支持與忠誠。
在土著的幫助下,他們在海岸線關鍵位置修建了瞭望塔和防御工事。格物院的學者們則利用當地材料,趕制火藥和簡易投石機。蘇墨更是發揮奇思妙想,設計出一種利用海島特有藤蔓制作的巨型弩炮,射程遠超普通弓箭。
風染霜還親自訓練了一支特殊的隊伍,由土著中最勇敢的戰士和船隊中武藝高強的水手組成。她將百年修為中領悟的武學精髓悉心傳授,雖然不能讓他們立刻成為絕世高手,但足以在戰場上發揮關鍵作用。
與此同時,她也沒有放棄外交努力。通過心靈感應,她與周邊其他島嶼的部落取得聯系,陳明利害,組建了一個對抗西方殖民者的聯盟。越來越多的土著部落響應號召,派戰士前來支援。
兩個月后的一個清晨,瞭望塔上再次傳來警訊:西方船隊去而復返,而且這次來了十艘戰艦,氣勢洶洶。
風染霜登上最高的礁石,白衣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她平靜地注視著逐漸逼近的敵艦,手中玉笛輕輕轉動。這一戰,將決定這片新土地的命運,也將考驗大乾帝國遠海作戰的能力。
第三十折 海戰揚威
西方戰艦在離岸一里處擺開戰斗隊形,顯然打算先用艦炮轟擊岸防工事,再強行登陸。
風染霜早有準備。在敵人進入射程之前,她下令隱藏在礁石后的藤蔓弩炮率先發動攻擊。浸過特殊油脂的巨大箭矢帶著火焰劃破長空,精準地命中為首戰艦的船帆。
與此同時,數十艘土著獨木舟從隱蔽的海灣中蜂擁而出,這些小舟靈活異常,巧妙地避開敵艦的炮火,靠近后用特制的鑿子破壞敵艦船底。
西方艦隊顯然沒料到會遭到如此頑強的抵抗,陣型開始混亂。紅發男子所在的旗艦試圖強行沖灘,卻被預先布置的水下障礙物攔住。
風染霜看準時機,親自率領精銳小隊乘快船出擊。她白衣翩躚,在艦船間縱躍如飛,所過之處,敵兵紛紛倒地——她并未下殺手,只是用巧勁點了他們的穴道。
紅發男子見大勢已去,下令撤退。但就在西方艦隊倉皇轉向時,東面海平線上出現了令風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