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老桑樹下的新暗門符號已經(jīng)亮得刺眼,淡金色的光裹著清晨的薄霧,把符號的紋路映得一清二楚 —— 比之前的復(fù)雜數(shù)倍,桑紋和枯桑紋纏繞在一起,像兩條纏斗的蛇。林薇抱著金屬盒,指尖反復(fù)摩挲著照片邊緣,太奶奶的笑容在晨光里有些模糊,她身邊的枯桑組織創(chuàng)始人眉眼間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心里像被塞進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
“俺的眼皮子都快粘在一起了。” 王大姐靠在桑樹干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防護衣的拉鏈沒拉到底,露出里面沾著桑汁的花襯衫,“折騰了一晚上,這新暗門還非得等日出才開,就不能讓人喘口氣?” 她掏出兜里的核心汁液瓶,晃了晃,“幸好還有這寶貝,不然俺真怕?lián)尾蛔 !?
二柱蹲在地上,揉著被石門夾到的胳膊,臉上的淤青還沒消:“王嬸,俺比你強點,就是胳膊有點酸。” 他抬頭看向暗門符號,“這符號又桑又枯的,看著就邪乎,里面不會藏著更厲害的枯桑裝置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點后怕,卻還是攥緊了手里的鋼筋。
李嬸抱著睡著的糯米,坐在帶來的小馬扎上,給她蓋了件薄外套:“糯米昨晚沒睡好,剛才在這兒睡著了。” 她壓低聲音,“林薇,那張照片到底是咋回事?太奶奶咋會跟枯桑組織的人在一起?”
老秦蹲在林薇身邊,看著金屬盒里的照片,眉頭擰成疙瘩:“俺覺得,太奶奶和枯桑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關(guān)系不一般。你看他們站的姿勢,不像敵人,倒像是親人。” 他指了指照片背面的字,“‘桑靈與枯桑,本是同根生’,說不定他們真是兄弟姊妹?”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太奶奶的手札里從未提過有兄弟姐妹,難道是為了守護桑芯之源,故意隱瞞了?她打開金屬盒,里面除了照片,還有一本巴掌大的線裝小本子,封面寫著 “桑祖秘錄”,是太奶奶的筆跡。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民國三十七年,與弟決裂,桑枯殊途,芯源為界。”
“弟?” 林薇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太奶奶真有個弟弟,就是枯桑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 她繼續(xù)往下翻,里面記錄著太奶奶和弟弟的過往:兩人原本一起守護桑芯之源,后來弟弟想利用桑芯之源的力量控制植物,壟斷糧食市場,太奶奶不同意,兩人決裂,太奶奶封印了桑芯之源,弟弟創(chuàng)立枯桑組織,伺機報復(fù)。
“原來如此。” 老秦嘆了口氣,“張大爺是弟弟的孫子,你是太奶奶的后人,你們還是遠房親戚。” 他看向暗門符號,“這暗門里,說不定藏著他們當(dāng)年決裂的真相,還有桑芯之源的終極秘密。”
說話間,日出的第一縷金光灑在老桑樹上,暗門符號突然暴漲,金色的光籠罩住整個桑根,“吱呀” 一聲,比之前更大的暗門緩緩打開,里面不再是黑漆漆的通道,而是鋪著青石板的長廊,長廊兩側(cè)的墻壁上,刻滿了太奶奶和弟弟的畫像,一邊是桑苗蔥郁,一邊是枯桑遍野。
“俺們進去吧。” 林薇把金屬盒放進懷里,抱起還在睡夢中的糯米,“不管里面藏著什么,都得去面對。” 她的心里既有對真相的渴望,又有對未知的恐懼,手心全是汗。
大家跟著林薇走進長廊,青石板上落著薄薄的灰塵,踩上去發(fā)出 “沙沙” 的聲響。長廊盡頭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帛畫,畫著桑芯之源的全貌 —— 不是石室里的玉瓶,而是一棵巨大的桑樹立在中央,根系蔓延全球,枝葉覆蓋天空,桑樹下,站著一男一女,正是太奶奶和她的弟弟。
“這才是桑芯之源的真正樣子!” 馬科斯驚訝地指著帛畫,“原來桑芯之源是棵活的桑樹,玉瓶里的只是核心汁液!” 他手里的探測儀突然發(fā)出強烈的警報,“探測到強烈的能量波動,就在帛畫后面!”
卡瑪上前,推了推帛畫,帛畫竟然是扇石門,輕輕一推就開了,里面是個巨大的石室,比之前的大了數(shù)倍。石室中央,果然有一棵半人高的小桑樹,枝葉翠綠,根系裸露在外面,連接著幾根透明的管子,管子里流淌著淡綠色的汁液 —— 正是桑芯之源的本體!
石室的角落里,放著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上面刻滿了枯桑紋,旁邊散落著幾張實驗記錄,上面寫著 “枯桑計劃:利用桑芯之源的根系,注入枯桑毒,控制全球植物”。而裝置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 正是之前的斗篷人!
“你果然還沒走!” 林薇把糯米護在身后,攥緊了桑心護符,“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張大爺?”
斗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和林薇有幾分相似的臉,三十多歲,眼神陰鷙:“我叫沈墨,太奶奶的曾孫,你的堂叔。” 他冷笑一聲,“張大爺只是我的傀儡,我真正的目標,是桑芯之源的本體!”
“堂叔?” 林薇驚呆了,沒想到枯桑組織的真正繼承人,竟然是自己的親戚,“你也想利用桑芯之源作惡?”
“作惡?” 沈墨嗤笑一聲,“太奶奶當(dāng)年太傻了!桑芯之源的力量足以改變世界,為什么要藏起來?只要我控制了它,就能讓枯桑組織成為全球的主宰,到時候,大家都得聽我的!” 他走到金屬裝置前,按下一個按鈕,“我已經(jīng)在桑芯之源的根系里注入了少量枯桑毒,再過一小時,毒就會擴散到全球,所有植物都會變成我的傀儡!”
石室里的小桑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葉片邊緣開始發(fā)黑,透明管子里的汁液也變得渾濁。糯米突然醒了,抱著林薇的脖子,玉墜發(fā)出強烈的綠光:“媽媽,桑樹在哭!”
“快阻止他!” 老秦舉著鐵棍沖過去,沈墨的手下突然從石室的陰影里沖出來,手里拿著黑色的短棍,和之前的一樣帶電。二柱趕緊攔住,鋼筋和短棍撞在一起,“滋啦” 一聲冒起煙。
王大姐掏出核心汁液,對著沈墨的手下潑過去:“俺看你們還敢囂張!” 核心汁液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立刻慘叫起來,身上起了紅色的疙瘩,短棍掉在地上。
林薇抱著糯米,跑到桑芯之源的本體前,桑心護符的綠光和玉墜的綠光交織在一起,落在小桑樹上。小桑樹的搖晃慢慢停止,葉片邊緣的黑色也開始變淡,透明管子里的汁液重新變得清澈。
“沒用的!” 沈墨大喊著按下另一個按鈕,金屬裝置突然發(fā)出 “嗡嗡” 的聲響,石室的天花板開始往下掉碎石,“這裝置一旦啟動,就停不下來!就算你們能暫時壓制毒素,桑芯之源的根系也會被破壞,到時候全球植物都會枯萎!”
林薇心里一沉,看著金屬裝置上的倒計時:00:58:37。她突然想起《桑祖秘錄》里的話:“桑枯同源,血脈和解,芯源自安。” 她看向沈墨,大聲說:“你真的想讓全球植物枯萎?讓無數(shù)人餓死?太奶奶和你爺爺決裂,就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我不管!” 沈墨的眼睛紅了,“我爺爺一輩子都想得到桑芯之源,卻被太奶奶封印,我要完成他的遺愿!” 他突然沖過來,一把抓住糯米的胳膊,“把玉墜交出來!不然我就傷害她!”
“不要!” 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別傷害糯米!玉墜給你!” 她趕緊摘下糯米脖子上的玉墜,遞過去。
沈墨一把搶過玉墜,哈哈大笑:“有了玉墜,我就能徹底控制桑芯之源!” 他跑到金屬裝置前,把玉墜嵌進凹槽里。
就在這時,糯米突然大喊:“媽媽,玉墜在發(fā)燙!” 沈墨也感覺到了,玉墜嵌進凹槽后,突然發(fā)出強烈的紅光,金屬裝置的 “嗡嗡” 聲戛然而止,倒計時也停住了。
“怎么回事?” 沈墨驚慌失措地想把玉墜拔出來,卻拔不動,“為什么會這樣?”
林薇看著玉墜,突然明白了:“太奶奶早就料到會有今天,玉墜里藏著‘桑枯和解’的力量。你想利用它作惡,根本不可能!” 她走到沈墨面前,“桑芯之源的力量不是用來統(tǒng)治的,是用來守護的。你爺爺錯了,你也錯了。”
沈墨的臉色變得慘白,看著金屬裝置上的玉墜,又看了看桑芯之源的本體,突然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爺爺臨終前,讓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愿,我以為我是對的……”
大家都愣住了,沒想到沈墨會突然崩潰。老秦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xiàn)在停止還來得及,核心汁液能徹底清除枯桑毒。”
沈墨抬起頭,眼里滿是淚水:“真的還能補救嗎?我已經(jīng)注入了不少枯桑毒。”
“能。” 林薇拿出核心汁液,遞給她,“把汁液倒進金屬裝置的凹槽里,就能順著管子流進桑芯之源的根系,清除所有毒素。”
沈墨接過核心汁液,顫抖著倒進凹槽里。汁液順著管子流進小桑樹的根系,小桑樹的枝葉立刻變得更加翠綠,透明管子里的汁液也恢復(fù)了純凈的淡綠色。探測儀的警報聲停止了,屏幕上顯示 “枯桑毒已清除,能量穩(wěn)定”。
大家都松了口氣,王大姐抹了把汗:“總算沒出大事!這血緣關(guān)系真是奇妙,沒想到最后是玉墜的力量救了大家。”
李嬸抱著糯米,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糯米的玉墜真是寶貝,以后可得好好保管。”
沈墨看著桑芯之源的本體,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我對不起太奶奶,對不起大家。枯桑組織還有幾個老成員,我會去說服他們,再也不做危害母種的事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枯桑組織的核心芯片,里面有所有成員的信息,交給你們處理。”
林薇接過盒子,點了點頭:“謝謝你。只要大家一起守護桑芯之源,就不會再有人能利用它作惡。” 她打開《桑祖秘錄》,想把它放回原處,卻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有個夾層,里面藏著一張紙條,是太奶奶的筆跡:“桑芯之源的本體,藏著‘萬物共生’的密鑰,若遇末世危機,需用桑、枯兩脈的血脈,共同激活。”
“萬物共生的密鑰?”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還有更大的危機在等著我們?” 她看向沈墨,“太奶奶說,需要桑、枯兩脈的血脈共同激活,你是枯脈,我是桑脈,難道我們倆要一起激活密鑰?”
沈墨也愣住了,接過紙條看了看:“太奶奶的意思,是只有桑、枯兩脈和解,才能應(yīng)對未來的末世危機?”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不管是什么危機,我都會和你們一起面對。畢竟,我們是親人。”
就在這時,石室的墻壁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桑芯之源的本體開始搖晃,透明管子里的汁液也變得渾濁。馬科斯的探測儀發(fā)出強烈的警報,屏幕上顯示 “未知能量入侵,桑芯之源本體受到威脅!”
“怎么回事?” 林薇心里一沉,“不是已經(jīng)清除枯桑毒了嗎?”
沈墨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大變:“枯桑組織的老成員里,有個****,他不同意我的決定,偷偷啟動了‘枯桑炸彈’,炸彈就藏在桑芯之源的根系深處!” 他指著金屬裝置,“這裝置不僅能注入枯桑毒,還能引爆炸彈!”
石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天花板上的碎石不斷掉落。林薇看著桑芯之源的本體,又看了看沈墨:“炸彈還有多久爆炸?”
“不知道!” 沈墨急得團團轉(zhuǎn),“那個****沒告訴我引爆時間,只說一旦啟動,就無法停止!”
糯米突然指著桑芯之源的本體,大喊:“媽媽,樹根下面有紅光!” 大家往樹根看去,果然看到一團紅色的光,越來越亮,像是在燃燒。
林薇突然想起太奶奶的紙條:“萬物共生的密鑰!只有激活密鑰,才能阻止炸彈!” 她看向沈墨,“我們得趕緊用血脈激活密鑰!”
沈墨點點頭,和林薇一起走到桑芯之源的本體前。林薇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樹根上;沈墨也照做,滴了一滴血。兩滴血碰到一起,順著樹根流進土壤里,桑芯之源的本體突然發(fā)出強烈的綠光,籠罩住整個石室。
綠光中,樹根下面的紅光慢慢變暗,震動也停止了。探測儀上的警報聲停止了,屏幕上顯示 “未知能量被阻擋,桑芯之源本體恢復(fù)穩(wěn)定!”
大家都松了口氣,林薇看著桑芯之源的本體,心里卻沒有完全放松。她總覺得,那個****不會這么輕易放棄,而且太奶奶提到的 “末世危機”,到底是什么?
沈墨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通訊器:“那個****,他說過,他在全球各地的母種基地,都安裝了小型的枯桑炸彈,一旦主炸彈引爆,所有小型炸彈都會跟著爆炸,到時候全球植物都會枯萎,人類就會陷入饑荒!”
林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沒想到還有這么多小型炸彈!她趕緊拿出手機,聯(lián)系張遠:“張遠,不好了!枯桑組織的****,在全球母種基地安裝了小型枯桑炸彈,你趕緊查一下,有沒有辦法定位并拆除!”
張遠的聲音傳來,帶著焦急:“我這就查!不過需要時間,至少兩小時!你們那邊怎么樣?主炸彈阻止了嗎?”
“暫時阻止了,但****還在逃,我們不知道他在哪里。” 林薇的聲音帶著慌,“而且,桑芯之源的本體雖然穩(wěn)定了,但那個****可能還會有其他陰謀。”
石室的震動雖然停止了,但大家都知道,危險還沒有真正解除。那個****,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次發(fā)起攻擊。而太奶奶提到的 “末世危機”,也像懸在頭頂?shù)膭Γ屓诵纳癫粚帯?
林薇看著桑芯之源的本體,又看了看身邊的沈墨、老秦、王大姐、李嬸、二柱,還有懷里的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