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商人的使團在京城停留了半月,每日都泡在蠶絲作坊與農桑研究院。為首的商人伊思瑪儀捧著一匹“桑緣錦”,對風澈嘆道:“太子殿下,大乾桑絲的柔潤與于闐桑絲的韌勁,已是世間罕有,若能與波斯的織金技藝相融,定能織出驚動天下的珍品。”他揮手示意侍從呈上一方織錦,金線如流霞纏繞,綴著細碎的寶石,“這是波斯的‘金砂錦’,但絲線粗硬,若換作大乾桑絲為底,效果必是天差地別。”
風澈接過織錦,指尖撫過金線與寶石的觸感,心中已有了盤算:“伊思瑪儀先生所言極是,大乾愿與波斯互通技藝。只是波斯氣候與西域不同,夏季炎熱濕潤,‘四季桑’怕是需要再做改良。”一旁的李老補充道:“老夫可嘗試培育‘海潤四季桑’,加厚葉片角質層,抵御濕熱蟲害,再調整根系結構,適應波斯的沙質土壤。”伊思瑪儀大喜過望:“若能成功,波斯愿以三倍價格收購桑絲,還愿開放波斯灣的港口,為大乾桑絲開辟海路通道!”
此事很快稟報至御書房,慕容冷越看著地圖上從京城延伸至波斯灣的路線,沉吟道:“陸路絲路雖穩,但耗時長久,損耗不小。若能開通陸海桑絲通道,從廣州港出發,經印度洋至波斯灣,既能縮短運輸時間,還能輻射南洋諸國,實乃良策。”風澈躬身道:“兒臣已讓人勘測海路,廣州港的商船可改裝成恒溫貨艙,保障桑苗與鮮繭運輸。只是海路有海盜隱患,需與波斯聯手護航。”慕容冷越點頭:“朕即刻下旨,讓廣州水師與波斯艦隊約定護航章程,你則負責‘海潤四季桑’的培育與海路貿易的籌備。”
接下來的三個月,農桑研究院成了最忙碌的地方。李老將西域的“耐旱四季桑”與嶺南的“水桑”雜交,每日觀察葉片長勢與根系發育,風澈也常來幫忙記錄數據。風染霜特意讓人從廣州運來海水,供李老測試桑苗的耐鹽性,還親自調制了滋補湯藥,送到研究院犒勞眾人。盛夏時節,第一批“海潤四季桑”苗終于培育成功,葉片厚實如碧玉,根系盤曲堅韌,經海水稀釋液浸泡三日仍生機勃勃。
與此同時,風澈派往廣州的官員已完成貨艙改裝,還與當地商戶聯合成立了“陸海桑絲商行”。王匠伯從敦煌趕來,帶來了西域的運輸經驗,指導商行制定桑苗、蠶絲的保鮮方案。臨行前,風染霜將一盒桑葉茶與一包桑果干交給帶隊的農桑專家:“這桑葉茶能解暑,桑果干可補充體力,路上務必照顧好自己。”風澈則握著專家的手叮囑:“到了波斯,先測水土,再試種桑苗,有任何情況及時傳信回來。”
船隊啟程那日,廣州港彩旗飄揚。二十艘商船滿載著“海潤四季桑”苗、蠶種與織錦匠人,在水師戰船的護送下,駛向茫茫大海。風澈站在碼頭遠眺,直到船隊變成海平面上的點點帆影,才轉身返回京城。他剛進東宮,便收到西域傳來的消息:疏勒國的桑園豐收,織出的桑絲被羅馬商人高價訂購,還特意來朝請求增加桑苗供應。
秋末時分,波斯傳來捷報:“海潤四季桑”試種成功,首批桑葉已喂養蠶寶寶,吐出的絲比預期更顯光澤;波斯織金匠人與大乾織工合作,織出了“桑金錦”——以大乾桑絲為經,波斯金線為緯,繡著桑園、海浪與椰樹,既有東方雅致,又有西域華貴。伊思瑪儀在信中寫道:“桑金錦一經問世,便被波斯貴族爭相訂購,連羅馬帝國的使者都來詢價,愿以黃金換錦緞!”
不久后,護航船隊返回廣州港,帶回了波斯的寶石、香料與滿滿的貿易訂單。商船剛靠岸,商戶們便蜂擁而上,看著貨艙里完好無損的桑金錦,喜不自勝。消息傳回京城,長樂宮一片歡騰。慕容冷越看著桑金錦與貿易賬目,對風澈道:“如今陸海兩路貫通,農桑貿易遍及西域、波斯乃至羅馬,你當初的‘絲路織星河’,已成現實。”風染霜笑著為父子倆斟茶:“這都是澈兒與百官百姓的功勞,往后,大乾與諸國的情誼,定會如這桑絲般綿長。”
冬月初,慕容冷越下旨,冊封風澈為皇太子,主持絲路農桑與貿易事務。冊封大典當日,西域諸國與波斯的使者齊聚朝堂,紛紛獻上賀禮——于闐的桑緣錦、龜茲的桑絲毯、波斯的桑金錦,擺滿了大殿。風澈身著那件繡著桑苗與卷草紋的錦袍,躬身領旨:“兒臣定當不負父皇重托,不負諸國信任,讓絲路桑蔭更濃,讓百姓安樂富足。”
大典過后,風澈在東宮召見了各國使者,商議下一步合作:“大乾計劃在波斯、于闐、疏勒設立農桑分院,培育適配當地的桑苗;同時擴建敦煌與廣州的貿易站,讓桑絲、錦緞能更快運往各國。”伊思瑪儀代表諸國回道:“太子殿下思慮周全,我們愿出資共建農桑分院與貿易站,與大乾世代友好,共沐桑蔭之福。”
夜深了,風澈站在東宮的觀景臺上,望著京城的萬家燈火。遠處的御園里,“四季桑”的枝條在寒風中挺立,枝頭已孕育出新的芽苞。他想起廣州港的帆影、西域的桑園、波斯的織機,想起父皇的期許、母后的關愛,想起各國匠人合作的身影、百姓豐收的笑容,心中滿是溫暖與堅定。
他知道,絲路農桑的故事還在繼續,未來還會有新的桑苗、新的貿易通道、新的情誼。而他,將帶著這份責任與期許,繼續織就屬于大乾與天下的“桑緣星河”,讓和平、富足的光芒,照亮每一段絲路,溫暖每一個百姓。